帝祚衰,朝纲倒,外戚阉党奸臣悍将纷纷扰,风雨中神州飘摇……
悲凉的歌声越来越小,古天舒也越走越远。那个头戴紫金冠,一身白色的破旧蟒袍背负一把长剑的孤寂身影在白永昌的心中也渐渐模糊了。
“走了,小师弟。”
思绪回转白永昌看向身旁的二师兄,容貌轩昂,丰姿俊爽,头戴逍遥巾,身着月白色道袍,外生阴阳内衍八卦,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微笑仿佛把天下事都装在心中。
让白永昌奇怪的,这个一直有话唠毛病的二师兄现在却出奇的安静,有时候师父都忍受不了他的唠叨,一直后悔当初把他名字起错了,安不语三个字和二师兄八字不合命理相克。
三月的风吹在脸上暖暖的,两人并肩而立目视远方,各自有各自的打算。 “小师弟珍重,”安不语脸色无比沉重,小心的说道:“一定要记住我和你说的话,最好今晚也离开幽谷。”
不语师兄也要走了,白永昌皱着眉头等了一会,“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今晚我便与师父请辞,明日一早便走。”
哈哈,安不语发出爽朗的笑声,“大师兄要复国,我便去西川招兵买马到时送小师弟一支铁血大军,我做军师你掌帅印,和那些所谓的什么几大当世名将比一比斗一斗,看看谁强谁弱。”
师父和大师兄是羽化仙朝的后人,他看过史书几万年前羽化仙朝屹立中原,以仙朝为名出了两位帝皇,隐隐有统一神州之势。
可是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居然在一夜覆灭,野史中说羽化仙朝的消失与太湖白日升仙有关。
不过大师兄想要复兴羽化谈何容易,先不说中原的大夏皇朝威震四方,单是东荒的大周朝廷便是传承数万年之久。
推翻这两大皇朝无异痴人说梦,普通人更是想都不敢想,如果安不语的话让别人听了肯定要大骂一句白痴。
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可到分别之时心中不免悲凉,二师兄是真正对白永昌好的人,一切关心就表现在明处。
古天舒不同,或许是从出生就背负着仇恨,整个人都变得冷漠笑容都很少。
风变凉了变强了有了秋意,幽谷中的天气就是这么善变,一年的天气有时在一天全部出现,前一刻还是骄阳似火,下一刻便白雪纷纷。
师父朝闻道曾说,幽谷自成一方天地,是强者打斗时意外留下的空间不太稳定。
幽谷外便是三千里的峡谷,剑意弥漫剑气纵横,要是没有朝闻道亲手做的令牌,进入其中的生灵会在顷刻间被斩成虚无,这峡谷也成了死地三千里。
朝闻道总是有许多种种不可思议的能力,闻道楼以朝闻道的名字命名,不仅是他的道场,九层高楼更装满了无数的秘法道卷。
白永昌站在写有‘闻道阁’三个字的牌匾下,单薄的身体更显瘦弱,抬头上观,简陋的牌匾与雄伟的大楼丝毫不符,甚至有些怪异。
这个地方的大门他一点也不想进,多少次他感受到从朝闻道眼中传来的杀意,每次都让他冷汗直流。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白永昌踏过层层台阶,站在最顶层的房间门外躬身说道:“师父,弟子白永昌求见。”
不多时里面传出苍老的声音,进来吧。
“是,师父。”
轻轻推开门,朝闻道盘坐在一个蒲团上,不知年龄的脸上布满沧桑,白发白须。如果不是双眼中蕴含精光,真的就是一个普通的老人翁显得慈祥,前提是他不杀人即使白永昌没见过师父杀人。
“明日清晨我打算出谷,今晚特来与师父辞行。”白永昌跪在地上目视朝闻道。
“嗯,为何如此着急?”
“回师父,弟子并非急于离开,大师兄去中原徐图大业,不语师兄去西川招兵买马。他在离开前把天涯海阁交予弟子掌管要我好生照看,去晚了怕是辜负二师兄重托。
“再者,弟子身有暗疾,出谷也好寻找治病之法。”
好似早已知道朝闻道要如此问,白永昌跪在地上不急不缓的诉说缘由。
静静地等待,铜炉里的燃香依旧燃着,只是上面的青烟淡了,下一刻或许就会熄灭,白永昌打开盖子往里续了一块。
“如此也好,你去吧。”说完便闭上眼睛。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白永昌压抑住心中的喜悦,躬身一拜退出房间关上房门下楼。
回到房间,白永昌躺下睡觉,他的作息很规律也很享受这种凡人的生活方式,因为修行之人完全可以整晚打坐不必入眠。
一夜无话,第二日鸡鸣三声,白永昌醒来清水洗脸,吃了些简单的食物。没拿多少行李,书也一本没带,因为二师兄说过“万本道卷心中藏”出门带那么多书做什么,死沉死沉不说还不能当饭吃,远不如带银子来的简单。
身穿白衣,手拿一把折扇,黑色的扇面上绘着一朵雪白的莲花,这是母亲送给父亲的定情之物,名曰:水月莲花。
手持令牌出了幽谷,发现谷外居然有辆马车,迎面来一黑脸黑须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