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他们离开，其中一名年轻人又拿起了折叠铲：“处长，这还...”
“赵铭说放人，那就放了吧。”
年轻人似乎有些不满：“咱们这是执行任务，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我觉得赵队长太妇人之仁了。依我看，既然他下不了手，不如咱们替他...”
“放你妈的狗屁！”吕晋恶狠狠的骂道，“老子问你，还能不能待？问你呢！还能不能在狼牙待了！”
这名年轻人吓了一跳，赶忙结结巴巴的回答：“能...能...”
“那就闭上你的狗嘴，服从命令！”吕晋几步过去，用手指戳着他的额头，“你他妈给老子记住了！赵铭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不需要你这瘪三儿叽叽歪歪的发表意见，听明白了么！”
“听...听明白了！”
“老老实实做事，把人带出来，给口水喝。”
那名年轻人赶忙扔下折叠铲，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是！”
吕晋转身吸了口气，心下一个劲儿的咕哝：“这帮娃娃，狗屁都不懂，就他娘的欠骂...”
劳斯莱斯曜影碾过坑坑洼洼的路面，拐上了通往景山的柏油马路。
赵铭放下车窗，舒爽的风刮进来，撩起了副驾驶位上柳菲菲一缕细长柔软的发丝。
女孩儿抬起玉手，将那缕细发拢到耳后，抿了抿小嘴，有些欲言又止：“前辈...”
赵铭正在开车，没有偏头：“想问什么，你就直说吧。”
“我之前还以为...你找夏绍沙是为了私人恩怨...调用狼牙的力量总归是挺不正经的。”柳菲菲停顿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表情变化，“但我今天忽然觉得...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你盯上的好像是陈家。”
“你到底想说什么？不是让你直说了么？别拐弯抹角的...”
柳菲菲用小手揉了揉鼻子，眸底悄然浮现出一抹懊恼。
“那我可就说了啊。”她贝齿轻轻咬着嘴唇，终于鼓起了勇气，“前辈，你真的是退役了么？”
赵铭怔然片刻，点了下头：“当然。”
“我不信，我之前就怀疑，钟教官为什么会把我派到燕京来给你打下手。狼牙退役的成员多了，即便你是孤狼，也不应该享受这种超规格待遇。”
赵铭呵呵一笑：“也许钟雨曦是嫌你烦，打算把你踢得远远的，趁年轻安排个好男人，早点儿生孩子算了...”
“才不是呢，我就算降级也要被打回常规部队，没必要大老远跑到燕京，给你当小管家。”柳菲菲毫不犹豫的翻了个大白眼儿，“前辈，你就跟我实话实说吧，你回到燕京，是不是还有其他任务？”
“你说呢？”赵铭又是轻笑两声，同她对视了一眼。
柳菲菲那两条柳叶弯眉拧起来：“陈家？为什么？”
以她目前所了解到的情况，只能推断出来赵铭要解决的对象是陈家，而且这种鲜明的目的性同谢梦瑶的关系似乎不太大。
但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却完全搞不清楚。
“菲菲，我的退役是真实的。”
“我不信...”
赵铭一脸无奈：“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但这就是事实。我在狼牙待了整整七年，同许多人将毕生奉献在那个地方相比，只能算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零头。我从那里得到的太多，给予的却很少。”
柳菲菲赶忙道：“不能这么说，你是训练营历史上最优秀的学员，没有之一。你完成了那么多不可能的任务，战功赫赫，从前没有人能够比肩，以后恐怕也没有人能将之超越。”
“你还是不懂，在我最窘迫的时候是狼牙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它延续了我的信心，教我重新树立起自尊。无论我做多少事，都远远不及它给我的多。”赵铭缓缓舒出一口气，加快了一些车速，“我想拥有更自由的生活，所以退役了。但作为狼牙辛苦培育我成长至今的回报，我需要完成一些承诺。这虽然并不能代表什么，却可以减轻我内心的惭愧之情。”
他用了“承诺”这个词，言语间透着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味。
柳菲菲眸底满是惊讶：“你的承诺就是...陈家？”
“陈家只是个开始。”赵铭淡淡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