憾才诞生了我这样的存在。不管怎样,自己的肉身并不完美,我还得脚踏实地从头炼起。
纵身一跃,风无言从黑水中跳到池边,身躯一震,水珠四散。
脱胎换骨!这是风无言此刻最直接的感受。
他眼睛雪亮,看向前方的光罩,发现那结界正在变弱,神力在一点一点的流失,他看到了事物的本质变化,无须借助神念,仅凭肉眼就可做到。他仰望,视线穿过结界,穿过高空稀薄的云层,看到了当年的那只小金乌。天已亮,一夜这么快就过去了。
他的听力得到显著增强,结界无风,却有气流,气流无声,他却能判断每一寸空间的气体物质杂乱无序的流向。他将听力向下延伸,意外地听到了孙寒梅与一位老者的交谈,眼神渐冷。再往下,他看到冥想中的张兰,听到她均匀的呼吸。更远的,他甚至听到了山下跟他而来的九千多山民吃早饭的声音。
他四肢伸展,身体传出爆炒豆子时噼里啪啦的声响,感受着隐藏在肌肉间使不完的劲力,他急欲发泄一番。五指握拳,只见他猛地双拳相抵,忽的音爆骤响,紧跟着一道雷鸣炸开。
“锻体极境呵,熟悉而陌生呢。”风无言感慨地说道,旋即露出了自信的微笑。风神那家伙只破了三个极境,我已经完成一个了。
穿上衣服,他一手平举,手心中生出一朵摇曳不止的金莲,确切的说,应是那朵通灵的金莲之魂:“今日用你灵体,他日我成仙做神,还你万年灵根。相信我,你的魂体暂时可以在我的识海里沉眠。”
金莲似听懂了,安静了下来,老实地飞到风无言的头顶,没入他的脑海。
风无言满意地笑了,下一刻他愣住了。
金莲冲破识海,径直朝海上的一块云层飞去。飞行的过程中,花瓣一片一片地脱离,一片片花瓣接二连三地碎裂,终化为一场缤纷的雨,浸入那块白云中。
那云是精气神三花的根,亦是土壤,如今,金莲的神魂竟主动分解自己,甘愿化为养分来滋润精气神之花。
这是牺牲,是它死亡的献祭,风无言心中有点难受,生出负罪感。这种负面的情绪,风神那冷血的家伙不会有。风无言不会摒弃这种优柔寡断,他认为这是自己区别于那个人的一个证据。万物有灵,他因一己私欲强占了他的灵身,它才会绝望地放弃灵魂吧。
修道修道,修逆天永生之道。修自己的道,不可避免地阻了别人的道,于是,便有了争斗,便有了掠夺,便有了弱肉强食,便有了这残酷的诸多世界。
“金莲,谢谢你,为了让你听到这声‘谢谢’,我,风无言,在这乾坤峰顶,发下宏愿,修时间大道,我们未来再见!”风无言声音不大,眼神坚定无比。他步子轻快,离开结界。
“神使大人,你终于出来了。”一夜苦等的孙寒梅满脸堆笑,热情地说道,“老身已让门人准备了早饭,请随我来。”
“孙长老有心了。”风无言笑道。
孙长老手中的拂尘变大,成为飞行法器:“神使请。”
就在风无言即将踏上拂尘的时候,杀机顿生,拂尘纯白的毛丝由平展之固态瞬间变为一条白色大蛇缠住了风无言的双腿,继续延伸盘曲,将风无言包裹成一个人肉粽子,只留着一颗头颅示人。
孙寒梅顿时纳闷,没听到任何意想中的叫喊。她看向自己的俘虏,注视着这个少年的脸。那是一张颇为俊秀的脸,平淡的眼神变了,却没有惶恐,反而漾着笑意,嘴角上扬,一副充满戏谑嘲笑的表情。
孙寒梅谨慎的心隐隐有点不安,她什么也没说,暗中却甩出一条神念之鞭,狠狠地抽向这个少年让人不爽的脸庞。
没有惨叫,那条神念之鞭在风无言面前寸寸消散,场面依旧诡异的安静,他的嘴角又上扬了几分,露出了白牙。
老妪心里有点毛,不相信徒弟会骗她,哼的一声,一掌拍向少年的面门。
砰!
孙寒梅的极品法器陡然间爆裂,白色的拂尘毛丝漫天飘摇,她本人则被风无言迅雷一脚踢出几米开外,在山崖边缘硬生生停下。她的身后,多了一个拄着拐杖的苍苍老翁。若非他出手挡住孙寒梅的后背,雪山宗的这位大长老估计会落得个跌死的惨状。
“为什么?!”孙寒梅有太多疑问,想问徒弟张兰,想问神使风无言,想问头顶的老天。
“杀人夺宝,就要有死的觉悟,枉你修到如今的岁数,竟连凡间强盗都懂的道理也不知吗?”
“神使大人赎罪。”那个帮了孙寒梅一把的古稀老道放下拐杖,跪在地上,谦卑地说道,“我和大长老资质平庸,修道如今已寿命无多,故希望能借助月神的宝物突破到御空境,再增百年寿元。望大人网开一面啊。”
风无言沉默了半晌才缓缓说道:“罢了,天地不仁,大道无情。你们是月神的子民,这次以下犯上,就饶恕你们了。”
“月神万岁,谢神使大人开恩!”孙寒梅早已跪伏,得到赦免,一时间老泪纵横,和身边的老者一起谢道。
两位被贪欲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