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青走进角楼,马上向两人行礼,然后向欧阳晓生介绍那位短须大汉:“这是郑叔齐郑都头,涉县县尉大人。”
欧阳晓生连忙行礼。
东方青再指着旁边那位中年将领:“这位是桂州水军东营提督魏庆魏大人。”
欧阳晓生赶紧行礼:“久闻魏大人的大名了。”
两人目视欧阳晓生,只觉得此人龙行虎步昂藏八尺半以上,绝非东方青的亲随那样的人物。
为人谨慎的魏庆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东方青,东方青似乎与魏庆很熟悉:“宁之,这是欧阳子远,在京城与我是邻居,京城人称大江蛟龙,水下功夫是顶级的好,你们多亲近。”
宁之是魏庆的字。
一句邻居,说明欧阳晓生不是来路不明的人,使得两位都头都松了口气。
毕竟在这样的紧急当口,一丝松懈,就能出大事。
魏庆点点头:“长话短说,刚刚和郑县尉聊了一下局势。很是不妙啊。这次的桂泽湖湖匪竟然带来了攻城云梯,现在已经在离城十余里的路上了。”
欧阳晓生眉头一皱。
东方青也是一下子有些愕然办法:“竟然带来攻城云梯?”
欧阳晓生很清楚,涉县这样的城墙只有两丈高,有攻城云梯的话,很容易攻陷。
东方青问:“现在两位哥哥的意思是怎么样做?我的八百儿郎全数交给你们调度。”
欧阳晓生喃喃的说:“难道大巴的水军偷偷混进了桂泽湖湖匪里?”
因为他知道,这次灾情最严重的地方其实是大巴国的广大山区,而大巴国与大陈交汇的地方大多是崇山峻岭,唯独西北面的三岔湖与南面的桂泽湖是两国水面交接的地方。
在京城的时候,小胖子就预言过,大巴国将会东侵,抢掠大陈的鱼米水乡。
魏庆两眼马上射出了精光:“为何有这样的预感?”
郑叔齐叫声:“这如何是好?”
郑叔齐这话他是看着魏庆说的,虽然两人的官阶一样,很明显,郑叔齐是没什么主意的人,看得出来他是什么事都听魏庆的。
欧阳晓生说:“如果真的是大巴出兵了,桂州的援兵就危险了,甚至,桂州城都危险。”
魏庆的脸上也是很阴沉,欧阳晓生说的很有道理。
郑叔齐不接的问:“为何说大巴出兵,桂州城危险?”
魏庆说:“子远的担忧很对。你想想,从上午就传来湖匪要攻城的消息,到现在大半天过去了,还远在十几里的飞云浦外,为何走得这样慢?就是等桂州的援军开出,等晚上半途袭击援军。既然敢打桂州援军的主意,我们的对手那就不是湖匪这样等级的对手了。”
东方青注意到魏庆直接称呼欧阳晓生的字了,这是亲近了许多的感觉才会这样称呼的。
东方青心想:这卖鱼郎这么快就得到魏庆的认可,真难得。
东方青认识魏庆很多年了,两人关系非常好,他知道魏庆是带兵打仗的大才。
此人从不讨好上司,所以一直受到打压,之所以现在才是一营水军的都头,正是因为他的性格所致。
加上桂州守备正将副将都是镇南侯府的亲信,出身神侯府的魏庆就更是被排挤到了桂泽湖边当水师营都头。
可魏庆就带着这八百人的水师营,几年来也让当时两千余人的湖匪闻风丧胆,从不敢侵扰这支水师营的驻地涉县。
另外,魏庆治军有方,军纪严明,因此,涉县上下,很是爱护这支子弟兵,上至县令和县尉下至走卒贩夫,都非常尊敬魏庆。
听到欧阳晓生的分析,魏庆没有丝毫犹豫,叫来亲兵,写了封信,让他用快马把消息传递到桂州,希望给桂州援军提一个醒。
郑叔齐说:“我们也要做好湖匪真的攻城的准备。”
魏庆问:“现在城内能动用的兵力总共能有两千吗?”
郑叔齐说:“兵士加衙门差役有一千八左右,民壮和一些大户家丁护院加起来也有八百左右,还有战马五百余匹。”
欧阳晓生嗯了一声:“有骑兵吗?”
魏庆说:“原来有每个县有三百骑兵,都是用于各地剿匪的,涉县比较特别,有五百骑兵。子远可是有什么想法?”
东方青心中震撼:在大陈国私下被称为天纵之才的魏庆竟然问卖鱼郎有什么想法?
欧阳晓生没有丝毫推让,目光坚定的说:“如果知道湖匪和大巴国军队对桂州援军可能用的伏击点,我一定会派出五百骑兵从后跟进,等伏击的湖匪们与援军交锋到最关键的时候从后掩杀过去。”
魏庆注视着他:“你的意思是反偷袭?”
欧阳晓生点点头:“对,就是用骑兵反偷袭这些湖匪伏兵。必定能收到奇效,而且定能解被伏击的援兵之困。”
魏庆和郑叔齐尽管官位低下,都是却是实实在在的一线战将。是与湖匪和大巴的越境匪徒经常小规模交锋的战将,都是久经沙场的带兵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