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姆在出口碰见个大麻烦,大厅里晃荡着几个人影。
米勒低沉地咆哮着,隐入楼梯侧面的阴影中。那些就是之前打伤米勒的人,没想到还在附近徘徊。
他们一定看见自己停在大厦门口的摩托车,一路追寻而来。
上层传来阵阵鹿鸣!
它们好像承受着地狱般的痛苦,叫声却在瞬间戛然而止,伴随着阵阵诡异的动静。
“你听见了吗?”
“嗯,一些涨潮的声音,还有某种动物惨叫着。”
“是鹿。”
几个土匪没有离开的意思,看来他们不止想要物资,还想要乔姆的命。他们一样不能使用电梯,领头的指了指,三个人往东侧楼梯走,两个人往乔姆这来。
米勒几乎要扑上去咬碎他们,乔姆低声道:“老伙计,稳着......”他也埋伏在拐角,如果米勒扑上去制服其中一个,他就放倒另一个。
脚步声越来越近。
乔姆也将卷刃的厨刀攥出血来。用它结束另一个人的生命一定是件相当痛苦的事情,哪怕宰杀猪猡,屠夫也力求迅速,为了人道主义,不给他们留下痛苦的体验。但许多时候,这些痛苦都是人们自找的。
乔姆多希望他们永远不要走过来,可那两个人已经走进了拐角。
他们甚至还未反应过来,米勒已经咬住一人的口鼻,将它扑倒在地!乔姆也一刀刺入脖子,将人的脖子往后扭去,脊椎直接错位。
两名强盗悄无声息地倒下。
乔姆拔出匕首,皮肉下面汩汩涌动着鲜血。他能看见脖颈上清晰的大动脉,他能感到卷刃的刀锋在血肉间摩擦,将每条筋肉残忍地扯断!尸体仍在抽搐,甚至大脑都没反应过来身体的死亡。
强盗的眼睛还盯着刀,只因他无法相信世上竟有如此残忍的刀法。眼光还未及这把刀,强盗已听见自己喉咙喷血的声音。
乔姆感到恶心。
无论做多少次,杀人总归是件难受的事情。
转头看去,米勒也从尸体脸上松嘴,它拖着一条猩红色的大舌头,嘴边一圈银白色的毛发都被染上鲜血,尸体血肉模糊,米勒像是在笑。它歪着嘴巴、满嘴鲜血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头恶魔。
它享受着复仇的快感,把尸体的皮肋撕碎,吞下那颗血淋淋的人心。
乔姆发现枪不在这两人身上,对面三人走得很慢,他们还在大厅内徘徊的时候,却看见一头鹿从楼梯上跑下来!
这头鹿横冲直撞,强盗连开两枪。
那头鹿却发狂般地冲过去,挑飞了某个强盗,巨大的鹿角像是铁块般嵌进强盗的血肉。强盗被它一路顶到墙壁上,哪怕离那么远的乔姆也能清楚听见骨裂的声音。
强盗们急忙冲过去,他们吼着那个被撞死强盗的名字,拼了命地拉开疯鹿。
整条脖子都被撞得粉碎,鹿角也插进墙壁,两人怎么拉都拉不出。“普里皮亚季,用上你的脚。”两人蹬着墙壁,终于将鹿拔出墙壁。
“喔!”他们只看见血肉模糊的浓浆。
鹿血与人血、内脏混在一起,形成暗红色的血渍。
强盗怒火中烧,拔出匕首对着死鹿一阵猛刺,拳打脚踢。另一个说:“够了。”
“够了?你没看错,这是头鹿!一头喝醉的鹿,它偏偏还超速行驶,撞死了我的兄弟!”强盗说完忽然哈哈大笑。
他问:“兄弟,你还记得我们俄罗斯人开车的规矩吗?”
“我想想......我们第一步不是发动车子,也不用踩离合器,而是扭开伏特加的瓶盖,灌它个一瓶两瓶。你知道,俄罗斯人必须喝酒才能驾驶,清醒驾驶是犯法的。”
“哈哈哈!”两位强盗又恢复理智,他们已经是废墟上的亡命之徒,朋友在眼前惨死也无法挽救他们濒临死亡的心。
乔姆看他们只穿着厚重的大衣,上面满是辐射尘埃,还有面具也用了很久的样子。
这些人已经被辐射毒害,也许现在影响还不强烈,但几天、乃至几个月后,他们的身体与大脑意识都会发生剧烈的改变。他们可能会完全丧失理性,变成茹毛饮血的野兽。
“滴!滴!”
是乔姆的电子表。
两个强盗露出诡异的笑容,他们拾起同伴的枪往楼梯口跑来,一边学着野兽的嚎叫。
可楼梯口并没有人,他们只发现楼梯上不停闪烁的电子表。
拿枪的强盗把电子表揣进怀里,指了指二楼两侧的房间,“你,左边一排,我负责右边。”
“可以,你能不能把枪给我?”
“真正的战士不会选择他们的武器,而是武器选择他们。”
“我感觉冥冥之中这把古老的莫辛纳甘在召唤着我。”
“得了,老兄,你从没开过枪。”
“开枪能需要多少经验?我们是俄罗斯人,生来就会开枪。”
强盗交换了武器,另一个人有把破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