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放下啊手里的书本,挥手打招呼。
黄家勇毕竟只年长黄炳林两岁,又从小被送来书馆读书,在黄家算得上是一个心灵纯洁的孩子,没有成年人的勾心斗角。对他而言黄炳林只是他的堂弟而不是竞争对手,所以不至于像大伯大伯母一样冷漠。
让黄炳林稍微有些感到意外的是,三叔父家的家图也在这里,同是李大的学生。而且黄家图坐在离讲台不远的中心位置上,似乎成绩还不错。见黄炳林看向他,家图礼貌地笑着点点头。
黄炳林向两位哥哥点了点头,随便捡了个空位坐下。
李大站到讲台之上,扫视了一圈,戒尺轻敲了三下教案,用浑厚的声音说道:“今日尔等多了一位同窗,他也是黄家儿郎,与家勇、家图乃是兄弟。”
黄炳林站起身来鞠躬:“先生好,同学们好,我叫黄炳林,以后请各位同窗兄弟多多指教。”
李大点头,让黄炳林坐下,拿起桌上的《大学》,语气悠悠道:“今日教给尔等下一段,子曰:‘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无情者不得尽其辞。大畏民志,此谓知本。尔等先自念几遍,有何感悟再说出来,可以先行讨论,等先生回来,与尔等一同参研细说。”
说完李大起身出门,不知道干嘛去了。其实李大这种做法很好,在这个阶级观念强盛,天地君亲师的时代,老师在场总会让学生感觉到莫名的压力。先生走了,学生才能更好的去发挥,创造奇迹。学生们在课堂上,将自己的心得说出来,一同讨论,也无疑是鼓励学生们交换思想,共同进步。
而李大最后的参研细说,就是要等学生们有从分发挥自己的才智之后,他再根据学生的具体情况,将最正确的理解和破题方式教给学生。如此一来,学生们的学习就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记忆也要比之一板一眼的死读书教死书要强得多。
等李大起身出门的背影一消失,屋子里顿时就喧闹起来,倒不是学生趁机倒乱,而是同学们就听讼一段,正在发表自己的高见。
黄炳林则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交头接耳,而是默默地把整部《大学》翻阅一遍。
《大学》的版本主要由两个体系:一是经朱熹编排整理,划分为经、传的《大学章句》本,一是按原有次序排列的古本,即《礼记》中的《大学》原文。以朱熹《大学章句》本,流传最广、影响最大,明朝中后期和清朝采用的也多是《大学章句》本,黄炳林熟悉的也是这一体系。
就在黄炳林翻阅《大学》的时候,突然身边多了几个人,却是家勇和家图和两个素不相识的同学。家图一拍炳林肩膀,“好小子,昨天听庞胖子说,我还以为弄错了,没想到还真是你啊。”
大哥家勇说道:“我也没想到,四弟你竟有如此本事,挑战德智书馆居然成功了!爷爷听到消息,估计会相当高兴,还有九叔,也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黄金文在家是老三,在他那一代里却是排行第九,所以在家的时候晚辈叫小叔,而在外的时候则是叫九叔以区分。
“炳林之前是我爹做得不对,你不要往心里去啊。”黄家图尴尬的说道:“其实那晚你走了之后,我爹就已经有些后悔了,整晚都没睡,站在客厅了对着天井发呆,连我娘劝也没用…对了,你现在住在那里?我看你似乎没有留宿在学校。”
“没事,我已经找到地方住了。”黄炳林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做纠缠,主动叉开话题道:“先生的题你们解得怎样了?”
两人也看出来他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做讨论,也都是转到学术上来。两人开始的时候还觉得黄炳林能考进德智书馆大多是运气使然,不会有什么干货,没想到却是越谈越是心惊。黄炳林虽只是刚入学,所说的话也不多,但往往都是画龙点睛之笔,正切要害。让黄家勇和黄家图有种怪异的感觉,感觉他两是新生,黄炳林则是释卷几十年的老学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