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五笔打字有一个极大的优势，运用熟练之后，见字拆字，十分精确，对录入档案十分适用，不像智能ABC，同音字太多，易学但易错。其次，五笔打字法初学难，但容易学精。一旦学精，运用起来十分顺手，比写字不知道快多少倍。”
“信息中心的人也这么说，可我都四十七了，笨手笨脚的，怎么学的会呀。”
“您都四十七啦，我以为您还不到四十呢。”张金生这个并不高明的恭维，让女警心花怒放，看来不管是哪个年龄层次，不论从事什么职业，女性.爱美的天性都是一样的。
“嘴倒挺甜，拿去哄女孩子还差不多，我可不吃这一套。”她嘴上这样说，眼睛里却闪耀的兴奋的光彩。
“学这东西没有什么年龄限制，我以前有一个老师，五十七了，都快退休了，才学的，半年时间，每分钟一百二十个字，快顶上专业打字员了。”
“真的？我不需要那么快，一分钟六七十个字就成。”
“那就更简单了，按照我说的方法，半个月就差不多了。”
“半个月？！”女警目光黯淡下去，嘀咕道：“我以为半天就能学好呢，半个月太久了，来不及了。”
张金生笑道：“您这还真是现学现用啊，打字没那么难，但也不可能那么快呀。”
“说这些都没用。唉，对了，你跟老杨是什么关系。”
“唉……。”张金生忽然意识到自己悲惨身世，顿时神情黯淡，表情也尴尬起来。
恰在此时，杨副所长敲门走了进来，面带微笑。女警没有站起来打招呼，而是可怜巴巴地冲着他发呆。杨所长倒不介意，看了看地上堆积如山的档案，眉头皱了起来：“实在吃不消的话，我看就请人算了，左右也花不了几个钱嘛。”女警道：“那可不成，一请人就等于承认我老了，不中用了，那李国昌还不小人得志了。”杨所长咧嘴赔了声笑，又叹了口气，对张金生说：“你跟我来。”
就在刚刚，老曹托了一个熟人把电话打到了他的办公室，替张金生说了话，杨所长这才临时决定亲自过问张金生这件事。
他的办公室在二楼最东头，上楼梯时，杨所长问张金生：“你跟宋警官刚才都聊什么呢。”张金生毕竟不是初出社会的生瓜蛋.子，他敏锐地觉察到杨所长这话是话里有话，联系到刚才二人见面时的言语神态，张金生大胆地做了一个决定：“没什么，在大厅耽误大家工作，就过去跟宋阿……不，宋警官聊聊。”张金生说完，心里突突乱跳。
杨所长愣怔了一下，眉头紧锁，想问什么，终究没有开口。
张金生暗暗松了一口气，跟着杨所长穿过一道长廊，看杨所长的架势本来是要带他去审讯室的，但犹豫了一下后却把他带到了一间办公室，门上挂着“副所长办公室”的牌子，张金生想这应该是他本人的办公室。
杨所长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打了个内线电话，不多时，进来一个年轻的警察，拿着记录本。
杨所长指了指椅子，示意张金生坐下。
“银山机械厂的谢峰你认识吗？”
张金生摇摇头。
杨所长换了个说法：“老谢这个名字你应该听过吧？”
张金生点点头：“听过，北城一带很有名的。”杨所长问：“他怎么个有名法？”张金生说：“以前我们给人送货，不小心碰到了一个人，几个地痞要我们拿两千块钱私了，后来请他出面摆平的。”年轻警察喝道：“注意你的言辞，什么摆平，好的不学，尽学这一套。”张金生说：“对不起，请他出面调停的。”杨所长笑眯眯地问：“他的面子很管用？”张金生点点头：“很管用，主要当时不懂事，其实应该来找警察的，警察更管用。”
杨所长笑了笑，示意年轻警察开始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