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弟子也想随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前去燕国。”子玉看着大师兄六人的身形消失在道路尽头,哭着说道。
老者叹了口气,摸着子玉的脑袋说道:“子玉莫急,待他日子玉学艺有成,也可像三位师兄一样,去施展自己的才华。”
子玉脸上淌着泪说道:“弟子不愿施展什么才华,只愿能和三位师兄一起。”子玉今年只有十四岁,记事起便是大师兄照顾他,二师兄虽然不爱与他说话,但子玉知道二师兄对自己也很关心,每次打来猎物都给自己很多肉,三师兄更是自己的玩伴,几位师兄中,只有三师兄能和自己一起玩耍。
老者没有再说话,而是看着子云问道:“云儿在想何事?”
子云一听,施礼说道:“弟子在想,三位师兄为何要去燕国。”
“哦?云儿可是觉得燕国弱小,非立身之地?”老者问道。
子云点头说道:“诚如师父所言,燕国弱小,乃苦寒之地。”说着,子云摇了摇头。
“若是子云,会去往哪国?”
“弟子不知”子云面无表情的说道。
老者叹了口气说道:“是啊,既不知又何必多想,福祸之所依,一切皆是时也、命也、运也。”老者说完,转身向山上走去,子玉跟着老者,不知说了什么,老者竟然笑了起来。
子云却站着没动,看着道路的尽头轻声说道:“今日一别,他日再见怕是沙场之上了,谨以此拜谢过三位师兄多年教导、关怀之情。”说完,子玉向着子心他们离去的方向拜了三拜。
起身之后,子云昂然向山上走去。
子心六人往北而行,因只有三匹马,所以六人都是步行,马匹上驮着三人的一些东西。
子心扭头看了看子恒,自打下山后,子恒就不言不语,丝毫不见对外面世界的兴致,而是抱着师父赐给他的剑,显得很是珍惜。子心已经劝过他了,但子恒还是如此,这让子心和子义都很无奈。
这时吕克伯说道:“公子,前面便是岔路,一条向东行去便可至韩、魏,一条向北而行可至赵国。”这吕克伯便是那面庞消瘦之人,子心后来得知他在燕国颇有地位,乃是蓟城令,蓟乃是燕国的首都。可能是因为当日曾被子心羞辱,所以对子心三人态度很是冷淡。
燕丹一听,便问道:“吕先生以为我等当由何路而行?”
吕克伯拂着胡须想了想说道:“在下以为当向东而行,由魏入齐,而后便可返回燕国。”
燕丹听后,又扭头看着子心问道:“不知小哥以为如何?”看到燕丹听了自己的话后扭头去征求子心的意见,吕克伯很是生气,看着子心不由得冷笑。
子心也不理吕克伯,想了想后施礼说道:“公子,在下以为当北上至赵国。”
子心刚说完,吕克伯冷笑着说道:“汝莫非不知燕赵乃仇敌乎?”燕丹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子心。
子心淡然一笑说道:“正因燕赵乃是仇敌,是以在下以为由赵入燕更为安全。”
“哦?却是为何?”燕丹问道。
子心摇头说道:“公子若信在下,便可大胆前往赵国,亦可直言公子身份,不必隐瞒,在下必保公子无恙。”
燕丹一听,看着子心。吕克伯说道:“汝必保公子,若是公子出了差错,便是你三人之命亦难抵之。”
“你。。。。。。”子恒大怒,瞪着吕克伯,子义赶紧一把拉住了子恒。
刀疤庆阳嘿嘿笑着说道:“莫怕,便是去赵国又能怎样,在下一样能将公子送出赵国。”说着,还伸手摸了摸脸上那道醒目的刀疤。
燕丹沉思不语,这时子心又说道:“公子既不放心,亦可由此北上,过上党至燕国。”
“嗤,才由秦国逃离,如何能再至秦国,岂不是羊入虎口乎?再者,上党乃苦寒之地,待过两月,天气渐冷,如何能挨至燕国。”吕克伯冷声说道。
子心倒也没理他,若说逃离秦国,难道此时所在不也是秦国之地么?子心看着燕丹,等待燕丹决定拿主意。燕丹想了片刻之后,毅然抬头看着子心说道:“便听子心之言,前往赵国。”
“嘿嘿,吾便说,便是虎狼之穴有意思。”刀疤庆阳说道。
子心向庆阳微笑报以感激。吕克伯听了燕丹的话,也不再说什么,而是冷哼一声转身去赶路。
燕丹放慢脚步和子心并行,看着子心说道:“子心曾言十几年未曾下山,可知晓天下之事?”
子心笑着说道:“公子宽心,在下虽不曾下山,然山川、城池、人心皆在心中,必不会使公子失望。”
“哦?那请问上党有何山?”燕丹问道。
“中都西南有山,名曰谒戾山,长子以西有发鸠山。上党东,自北向南便是太行,其中有潞水、漳水、淇水。”子心淡然说道。
燕丹不可思议的看着子心,似乎不太相信,片刻之后才说道:“子心大才,得子心乃是天助我大燕啊!”
“公子过誉了。”子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