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骂我是只‘趴窝的母鸡’,这会叔又骂我是只‘趴窝的小鸟’;我咋就只会‘趴窝’了呢?”大家听了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李辞归却是做出委屈的样子说:“再说,就算我想跟你们去;爹要是不开口,我也不敢啊。”说着,他偷看了父亲一眼。
李时渊即时大笑道:“哈哈哈,是喽!看来你小子,既不是趴窝的母鸡,也不是趴窝的小鸟,而是只会适时啼叫的公鸡!好,我算是听明白了。”他随即转身冲李时深说,“哥,哪就让侄儿陪我们去吧?”
李时深放下茶碗,慢慢地应道:“行啊。”又叮咛道,“可有一点,你得记住喽!他就是一名向导,其他的事儿别让他掺和。”
周恩见说,忙起身冲李时深作揖谢道:“我代表各位,谨向望公致谢了!”又保证道,“望公大可放心。一路上我们会保护好李公子的。”刘保长、冯教头和杜秋林也都站了起来;李辞归却是撇了撇嘴暗自道,“我才不用你们保护呢!”
李时深则是摆了摆手说:“周先生误会了!我不是担心小儿,而是不想他跑野了。”他看了一眼儿子,又看了看李时渊苦笑道,“我是不想,到时也像他叔那样,跟着你们跑了。”
“这个…这个应该不会。”周恩见说,显得有些迟疑地应说道;李时渊则是从旁大声保证道,“哥,这个您大可放心!这家雀儿,我是不会放他飞的。说来,咱这医养堂还就指望他啦。”李时深点了点头,却颇显无奈地叹道,“唉,万事难料啊!”
他顿了一会,又不无担心的冲周恩说:“周先生,近来江湖上的‘味儿’很是不对劲。昨天那酒桌上您也看见了,那虬奎庄的三庄主被急急地招了回去;今一早,麻帮主也紧着赶回了神山;前阵子,又有倭国浪人把虬奎庄的人给杀了。而你们并非是江湖中人,所以,如能远离那些江湖是非,还是远离的为好哇。”周恩点头称道,“望公提醒的是!我们会小心的。”
此时,一直不出声的杜秋林却忽然开口道:“望公说的是!我们不是江湖中人,可我们是革命党人。孙中山的‘三民主义’,是要靠武装力量去实现的。所以,他在俄国的帮助下,创建了‘黄埔军校’。我们不但要培养军事干部,还要组建革命队伍,这就要大量的军费。”他目光坚定地环视着大家,然后看着冯教头说,“我和冯师兄都认为,那笔宝藏不仅是一笔巨大的军费,也是可以到手的。”他毫不掩饰的把此行的目的大声地说了出来。
冯教头见说,先是一怔,随即也附和道:“是的!我们会找到这笔宝藏的。”李时深歪着头淡淡地“喔~”了声。然后看着周恩问,“哪你们啥时候动身?”周恩忙说,“我们还得往南方赶!当然是越早越好。”
“既如此,哪就吃了午饭再走吧!”李时深径自作主道,随即又对弟弟说,“时渊啊,家人原想着你回来就不走啦,可没想到,你这马上又要走。那你赶紧抽个空过到后面一趟,跟你嫂子她们说个话,告个别。当年,她们可没少为你操心啊。”李时渊忙应一声说,“哎,我一会便过去。”
李时深又对儿子说:“昨日,听虬奎庄的三庄主说,你彭大哥还没回到三花堡。”说着,他低头叹道,“唉,这些天我总会梦见彭老堡主!”随即抬起头吩咐儿子说,“得了空,你就过去看一下。”然后,他看着大家说,“来,大家喝茶。一会管家来叫,咱就开饭。”
……
用过午饭后,周恩摸出怀表看了看说:“望公,我们也该起程了。这些天多有打扰,再次谢谢望公!”周恩和大家都站起身来;李时深也缓缓地站起身来,环顾着大家说道,“一路上要多加小心哪!有些地面,遇上麻烦就抬出灸里镇的‘李侠医’的名号,这个…或许管点用。”
他略显自豪地说:“它可是医养堂世代积攒下的‘道义’呀!”说着,他感伤的走近李时渊,扶着他的双臂,望着他动情地念道,“古人言,‘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语出唐朝诗人贺知章(约659年-约744年),的《回乡偶书》。]我的小老弟呀!你这一去~”
老人突然哽咽地喊道:“时渊…哥真是舍不得你呀!”李时渊则忙抱住哥哥,滚泪喊道,“哥,我对不住医养堂,对不住你呀!”说罢,俩白发老人相拥而泣;一旁的众人也都黯然神伤。
终于,李时深推开弟弟,别过脸拭去泪水说:“好啦,不伤心了。自古就是‘国事远比家事大。’去吧,你们都去吧!”
……
因周恩一行人要先去一趟‘武阳县’,所以他们没走西门,而是径直从东门离开了灸里镇。一行人在武阳县只停了一天,次日便折入山道,往花溪谷的方向去了。
最初的几天,路上还能见着早出的商旅和田头劳作归来的农人,可渐渐的便难见行人的踪影了。
然而,过了几天后,路上的行人忽然多了起来,而且是一拨一拨的。他们匆匆过去时,多会用警觉、异样的眼光审视着周恩一行,而这些人的身上多都透着一股子江湖或是绿林的“湖芒气味”[湖芒气味或称“湖芒味”,即因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