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笑了笑,又颇为赞赏地说:“说来,他一个绿林中的山匪,竟也这么痛爱女人,也是少见嘞!”说着,便关切地冲哥哥李时深问询道,“他夫人还好吧?”李时深则是叹息道,“诶,遇上难产!过世了。”
旧时女人一旦难产,便是九死一生的事儿。所以,李时渊闻说后,便只是遗憾地叹了声,“难产了,唉!”他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其实,我当时也不知能不能治得他夫人的病,而是在想,他都关了那一大堆的郎中了,这说明他夫人的病一定不好治。幸好,在去往他夫人住所的路上,我意外的发现,他夫人并非是真的有病,而是为山上的瘴毒所害。察觉到这个后,我就利用这一发现,巧妙地去说服他俩口子,尽快地离开蜈蚣山。还好,他夫妻俩最终是听从了我的劝说。”
李时渊再次把背靠到椅子上,颇为自得地说道:“当然,我也就借此下了山,他还让我发了笔大财,叮叮当当的给了我一背囊的银子。当时小六子护送我下了山,我便想着到了那丁字路便拐到别处去,怎知却遇上了周先生。想来,也是机缘吧,后来我被黄家人逮了去,还真就多亏了周先生的大力相救。”
他又叹道:“唉!不然的话,为了医养堂,我也只能一死了之啦。”他再次感激地冲周恩说,“要不是周先生和‘阿补通’,一道帮我讨回了那份屈人的字据,说实在的,我还是不敢回家呀!”
周恩忙谦逊地摆着手说:“时渊兄!我不是跟您说过了嘛,那字据是‘阿补通’弄到的,与我无关。”
然而,李时渊却执意地说道:“有关!当然和你有关哪。”说着,他侧身冲哥哥李时渊说,“哥,这字据的事儿以后我再和你细说。”随即便冲周恩进一步解释说,“你想啊,那黄家的人啥事都做得出来。你这头把字据偷走,他那头还不再伪造一个?所以我说,主要是因为你在,他黄家人才彻底死了心。”
周恩仍就摆着手说:“你的那个字据,那是满清时的旧账,而且非源于平等、自愿、正义,民国政府是不会承认的。此外,最不能容忍的是,都过了这些年了,他们还敢借着张勋复辟的恶劣影响跑到我的管辖胡作非为!”
李时渊则是取过酒壶,亲自为周恩和自己各斟了一杯酒说:“不管咋说,这恩义我是不能忘的!来,周先生,我再敬你一个。”言毕,自先干了。
而感慨良多的李时深缓缓地站起,看着大家说:“一直以来,不论是旧时的朝庭,还是现在的民国政府,都知晓‘民为重,君为轻’的道理。可一旦国运衰微,这句话便被颠倒了。如今,民国虽立,却是国不像国啊!军阀拥兵自重,割据一方;官吏鱼肉乡里,祸害百姓。而周先生,却能乱世为官、迷道辅政,嫉恶如仇、守正清廉,不失儒风,很是令老夫敬佩!来,周先生,这杯酒,我敬您!”
周恩忙站起身,拱手谦让道:“望公,您如此赞誉周恩,实在是令晚生汗颜哪!望公救死扶伤无数,却从不居功自傲,从不希冀感恩、图报;此等操守,真乃君子义士也!周恩当以望公为楷模,一心为众,言行一生。”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酒说:“这杯酒,当由晚生敬望公才是!”言毕,即立正身子,托平酒杯一饮而尽;李时深则是缓缓喝下,随即吩咐道,“来,把酒都给斟满喽。”
见众人的酒都已斟满后,他即举着杯子语气轻松的说:“当年,辞归的太爷爷说,‘亲朋聚酒,相得益彰;适可而止,快活健康。’来!周先生、刘保长、时渊,”李时深一一邀请着,最后冲儿子说,“你也来,我们一齐干了!”
见大家已酒足饭饱,李时深便命管家把酒席撤了,沏来好茶。于是大家又围坐着一齐喝茶,闲聊。
然而,大家正说着话儿时,李时深却是忽然冲周恩问道:“周先生,那位杜先生是哪儿的人?”周恩放下茶碗说,“您是说杜秋林吗?这个呀,我还真不大清楚。我只知道,他与冯教头是同门的师兄弟。”说着便好奇地问,“怎么,望公认得他?”李时深摇头说,“不!只是觉得眼熟,而且他很像当年我见过的一个日本人。不瞒您说,早年我奉爷爷之命,给黄太医送药引子时,曾在仓满城,也就是黄太医的府邸,在那儿,我见到过几个日本浪人出入。其中有一个长得很像他;当然啦,那时哪日本浪人还只是一个小伙子。”
最初,李时渊听了哥哥的疑问也颇感纳闷,及至听他说完后,却是很不以为然地一旁说道:“哥,你说的这种情况我也遇到过,我还把那人指认给了周先生呢。我怀疑那个人,也是从前在仓满城见过的。后来,周先生派人去查。结果呀~”
李时渊笑了笑说:“你猜怎么着,他并不否认自己是日本人,且声明自己是个商人。只是后来才发现,他表面是个商人,其实却是个日本的间谍,名叫‘宫本正一’。不过,此人已被驱逐回到日本了。”又特别说道,“其实,我第一眼见着杜秋林时,还以为宫本正一又回来了呢。后来,听了冯教头介绍才知道,他是义和团‘雷字门’的门首,杜如晦的侄儿。”
李时深听罢,“喔~”了一声,可仍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