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动吗?”吴佬倌伸了伸腿说,“不碍事了。”管家便指着门外的车说,“那你跟我走吧,接老爷的车已备在门口了。”他俩上车后,管家又吩咐说,“佬倌,一会你独自去接老爷;我得先赶去拉架。”
他俩走了一程,到了一岔口,管家忙指着说:“佬倌,我就从这过去。你要快着点!那李公子,我不一定说得了。”说着,他跳下车来,径直往中戏台的方向去了。
……
医养堂的馐膳厅西偏厅里,李时深他们还在慢饮闲谈。
李时深吃了一口酒,望着小六子说:“六子,有一事,我很是纳闷。想问问你?”小六子忙放下茶杯(他主要是以茶代酒),起身抱拳道,“望公只管问就是!六子保证,无话不说。”李时深示意他坐下,笑着问道,“这要命的疼痛,你是咋扛住的?”
黑六忙应道:“俺哪扛得住啊!主要还是贵人的相救;不然,俺早就自戕了。”说着,小六子起身为李时深和吴霸山斟满酒,然后坐直了说,“望公,俺早就想和您说了。因见您一直说着,俺和大哥也听得入巷。再就是,大哥又总爱提他那蜈蚣山的事,俺就不好再插话了。”
吴霸山见说,便笑道:“嘿嘿,俺那些个话,尽是些旧事,不说也罢。六子,你说。”
黑六看了一眼吴霸山,又感激地望着李时深说:“望公,俺是多亏了一个叫李时渊的郎中,才扛到现在,并找到这里的!”李时深闻说,自是吃惊地问道,“李时渊!你,你是在哪遇见的?”又关切道,“他…他还好吗,再就是他的腿咋样啦?”
见此情形,小六子和吴霸山不由地相视一笑,都觉得他们昨晚猜得没错,即李时深和李时渊应该是本家兄弟。小六子则继续说道:“俺是在驿骝店遇到的。俺们这些道上的朋友多称他为‘瘸郎中’,他气色很好,壮实着呢。”说着,小六子把那日的情形说了一遍。
最后,他感激地说道:“时渊老先生救下俺后,又送了一小袋的药丸让俺路上用,并嘱咐俺速往灸里镇的医养堂求治。他还说,只要说出他的名字,医养堂自会全力相救。还说,若是当今坐堂掌门的问起,你就和他说,三十年前的那事已彻底了结啦。”
李时深闻说,情不自禁地站起身,很是激动地自语道:“结了,彻底结了!”又惊喜地问道,“是他说的,彻底结啦?”可他并不等小六子的回答,竟忘情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颇为释怀地说道,“诶!如此,他也该回来了!以后再去柳杨村也不用提心吊胆了。”小六子忙又应他说,“哦!对啦,时渊老先生说了,过些日子他们就会来一趟灸里镇。”
“啊,那太好啦!”李时深兴奋地望着他俩说,“如此,我也就不用再瞒了。我这就跟你俩说了吧,时渊可是我一母同胞的弟弟呀!只因早年的一桩冤案,害得他从十四岁起便被迫离家出走。”他摆着手叹息道,“唉,三十多年啦!不容易啊!”他眼睛泛潮地看着吴霸山和小六子,并高兴地说,“好啦!以后我哥俩就不用再在梦里相见了。”
小六子见李时深如此悲喜交集,忙起身给他二人倒满酒,并捧起面前的酒杯,提议道:“大哥,来!俺俩一起敬望公。祝贺望公即将兄弟团圆!”李时深高兴地端起杯来,连声谢道,“多谢二位!多谢你俩给老夫带了这么大个好消息!来,干!”仨人快活地把酒喝干了。
放下酒杯后,李时深因想到刚才六子的话中是说:“……,过些日子他们就会来一趟灸里镇。”听那话的意思,像是弟弟已成家了,可他又不敢肯定。便歪着头,看着小六子问,“六子,你刚才说‘他们’?难道他已…”小六子忙解释说,“喔,是和周先生、刘保长他们。”
“哦~,是这样啊。”李时深显然有些失望,并下意识地拿起了酒杯,却见是空的,便又放了下来;小六子见着,忙取过酒壶,李时深则摆手示意说,“不用了。”随即问道,“六子,可我还有一事不明?我指的是,你下山前便得了此症,可之前你又是如何撑住的呢?”
小六子见问,当即想到这事儿必然说起作法的事儿,可是这种点魂天灯的事儿实在是难以启齿,再就是他隐约地觉得这当中或许和医养堂有某种联系,因而竟一时局促不安起来。
他有些结巴地说道:“这个这个~,是因俺…俺帮了一位小郎中。”小六了把点魂天灯的事儿扼要地说了一下,并有些不大自在地说道,“当时他~,他是要救…救女法相的。因没用上,就就被俺留下了。可俺没想到,后来却是让俺用上了。”小六子紧张地说着,并希望将此话题带过去,然而李时深却饶有兴趣地问道,“小郎中!哪你知道小郎中叫啥名字吗?”
小六子点了下头,老实地说道:“知道。各自逃命时,俺给他指了条暗道。他说,有机会一定谢俺,便报了自己名字,记得是叫李辞归。”
“啥!”吴霸山吓得“腾”的跳起来,并瞪大了眼睛指着小六子责道,“天哪!你们…你们差点就闯下大祸啦。唉,也幸亏是李公子命大。不然你和五六…诶~,俺咋说你们才好呢?”小六子见状忙站起身,神色慌张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