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二郎醒来的时候,周身疼痛难忍,脑袋更是疼的要裂开。他发现自己倒在地上,身下是一堆发霉的烂稻草。感到口渴的厉害,想站起来,去找点水喝。谁知一动手臂,顿时有剧烈的疼痛传来,并发出当当的金铁碰撞之声。
他脑袋昏昏沉沉,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
迷糊了好一会儿,头脑里才开始出现一幕幕画面。
“傅少爷倒地,自己被家丁围殴”
“路遇程阿狗,前去傅府”
“挑柴出门,娘亲嘱咐”
“程阿狗被打,自己前去解围”
然后……便不记得了。
又休息了半天,二郎开始回过神,将之前发生的事一桩桩串了起来,“自己早晨出门来清水县城卖柴,卖完柴遇见同村程阿狗,一同前去傅府讨债,结果程阿狗与傅少爷起争执,被家丁暴打,自己上前去解围,却将不小心把那挑柴的扁担打到了傅少爷,将他打到在地。而后自己就被傅府的家人们绑了起来,打晕过去。”
“哎呀,那傅少爷不知怎样了?如真的将他打死了,该如何是好?”二郎想起此事,心中顿时不安。
忽又想到,自己出门到现在。都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了。如今还不回家,娘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定在担着心呢。心里更加的焦躁。
不由忍着疼痛,扶了墙壁挣扎着站起身,这才好好打量一番。
自己身上的衣衫已被撕扯的破烂不堪,露出遍体的伤痕,脑袋也被打破了,血已被止住,头发上结了厚厚的血茄。双手被一只精铁镣铐紧紧锁住,一动便发出哐当哐当的响声。双脚倒还能自由活动,只是娘亲亲手纳的布鞋已不知何去。
再看看周围,身处一斗室中,七尺见方,三面厚重的墙壁,都是用一块块的青色大石所砌,地下也铺着青色大石。一面用碗口粗细的树干做成隔栏,中间只留着可伸出手臂的缝隙。
脚下站的是一堆发霉的烂稻草,刚才正是躺在这上面,除此之外别无一物。一股臭气混合着霉味散发开来,闻之欲呕。
“有人吗,有人吗?快来人啦……”二郎扶着木头隔栏,对外大声叫道。
半晌没有人应。
“来人啦,快来人啦”,二郎不停的喊到。
“嚷什么嚷什么?老子的手风本来正顺,被你这小子这么一叫,连输了几宝,刚翻回来的本钱又输了出去。”一虬髯大汉腆着肥圆油腻的肚子,腰带上系着一大串的钥匙,垂头丧气走了过来,想是输了银子。
袁二郎一见来人,忙到:“请问大叔,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快点放我出去,我娘还在家等着我呢。”
那大汉道:“你这小子好不晓事,犯了官司被暂关在这羁押房,待大老爷升过堂问了案就要判罚,我如何能放你出去。”
“犯了官司?那傅少爷死了吗?可不****事,他是自己撞上石阶的。我冤枉啊。”二郎急道。
“听说死倒没死,不过受了些伤。至于干不干你事,那是罗大老爷在大堂上问的事。你如在这羁押房一天,便归我管,其余冤不冤枉的,我可管不着。”
“和我一起的阿狗叔呢,他怎样了?”
“那汉子被打成重伤,那晚抬进来的时候只剩下了一口气,差点保不住小命。半夜里大老爷差人拿着票子将他送去了医馆,如今已是第三日了,想是早已被他家人接回了吧。”
二郎一听,不由得替程阿狗担起心来。又想到自己昏迷过去,到现在已是过了两天了,心中更加着急,“那我娘呢,她知道我关在这里吗?”
“你这小孩好不啰嗦,我是看你年纪小小便要坐监,有些可怜才跟你讲了这半天。其余的事,待老爷堂上判了下来,定会着人去知会你的家人来送衣服。你倒是着什么急?”
“胡三,快来快来,庄家的手风正背,通陪了两铺呢。跟这小子啰嗦什么,赶紧过来翻本。”
“就来了,就来了”,说罢,便不再理会二郎,赶紧回到赌局翻本去了。
…………
清水县衙正堂。
县令罗大人端坐正中大堂之上,头上匾额明镜高悬,堂下两班衙役,手持水火棍左右而立。
袁二郎跪在堂下,双手被镣铐紧锁,两边各站一差人。
“堂下人犯袁二郎听判。人犯无端生事,致人重伤,据大魏律本应重判,念尔属初犯,兼年纪尚小,故本县网开一面,从轻发落。现将尔判处监禁两年,以示惩戒。望尔念本县之苦心,能服国法,痛改前非。来人啦,将人犯即刻收监。”
…………
清水县大牢。
两狱吏打扮的人小声商讨着什么事情,正是这清水大牢的正副牢头。那姓尤的正牢头约摸四十来岁年纪,獐头鼠目。副牢头却要年轻一些,满脸的横肉,却是姓娄。
娄牢头先道:“自当今皇上登基以来,世道日渐清平,可咱这小小的清水县却是恁不太平。你看看,这放着好日子不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