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郡王愿赌服输,与叶拓二人客套一番便任其南下赶路,小王爷眼见叶拓远走,心中不服,可此刻再搬救兵已是不及,情急之下朝叶拓高喊道:“小子,此事我铭记在心,有朝一日,定当讨还。”
叶拓闻言扬鞭勒马,笑道:“小王爷既有如此雅兴,叶拓随时恭候便了。”几句话说得铿锵有力,直顶的那小王爷浑身颤抖,怎一个气字了得!
海郡王瞧着眼前这玩世不恭的儿子,微微摇头,又想着经此一闹,此子日后或许能成器些,也就没去管他,随手一扬,领着一众人等回了海郡不提。
却说叶拓、晴儿两人纵马驰骋,不几日到了一处江边。晴儿久居金州内地,哪里见过如此浩瀚江面,心下好奇,早下马来看。
但见大江之上千帆竞走,那渔船上的伙计们三五成群,一个个撩开膀子,齐声唱着‘渔号子’,江面上巨网纷飞,一条条肥大鲜鱼网中活蹦乱跳,端的一个丰收景象。
晴儿瞧着热闹,快步走上码头,朝最近渔船上一个麻布汉子大声喊道:“大哥,你那活鱼卖不卖呀?”
那汉子正收拾一条十多斤的大鲤鱼,自顾不暇哪里顾得上晴儿喊话。晴儿连喊三声,那汉子只自顾自抓鱼,不去应她。偏偏晴儿不识水性,又以为那汉子欺生,故意不理自己,直气得连连跺脚,一张小嘴气鼓鼓的,要吃人一般。
叶拓见了捧腹不已,走上前去对着那渔船喊道:“赵大哥安在否?”
几个伙计见有人喊自己东家,抬头一看,认出叶拓,均笑道:“原来是叶兄弟,好久不见!”
晴儿不想叶拓与他们俱都认识,气恼他早不出面,用眼直瞪他,正想出言损他几句,哪知叶拓视而不见,打个哈哈抢了话头道:“几位大哥,好久不见!不知赵全赵大哥可在船上?”
“在的在的,叶兄弟稍等片刻,容我去船舱请他过来。”离船舱较近的那个汉子似乎与叶拓更熟,说罢往舱中小跑去了。
叶拓道:“有劳李大哥了。”
那汉子转脸咧嘴一笑:“叶兄弟哪里话,客气了,客气了。”
不多时,那李姓汉子拥着一人出了舱来,远远瞧去但见虎背熊腰,方脸上一对虎目不怒自威,腰上一把七尺宝剑,似乎也是个练家子。
此人出了舱门,瞧着码头上叶拓身影,爽朗笑道:“叶老弟下山已有数月,怎样,一切可还顺利?”
“赵大哥惦记了。”叶拓抱拳一礼,戚戚道:“叶拓初来乍到,此行一路坎坷艰辛,如今正要回山面见师父,还麻烦赵大哥送我一程。”
眼前赵全乃是此处江面上的一个小势力,只因平日与正信宫交好,众人给无痕面子,这才让他得了这百丈江面捕鱼谋生,见叶拓要搭船回山,忙叫伙计收网将船开进码头,笑言道:“小兄弟哪里话,快些上来,我送你渡江。”
叶拓道谢,赵全坚辞,伸手将叶拓二人请上舱内,早有伙计牵马不提。
赵全本地人士,知道见道山有不收女徒的宫规,瞧着晴儿不曾见过,此刻又和叶拓一起,看起来亲密非常,又兼此地民风剽悍,十几岁娶妻生子亦是常事,以为晴儿是叶拓新娶娇妻,打着哈哈笑道:“几月不见,不想老弟这般麻利,连媳妇都娶上了。”
哪知晴儿闻言羞怒非常,噌的起身骂道:“你再胡说,看我不割了你舌头。”
叶拓见赵全误会,忙止住晴儿,向赵全解释道:“大哥误会了,这是我师......”
“我是他师姐。”还没等叶拓‘师妹’二字说出,晴儿早一翻白眼,快语抢到。
叶拓尴尬一笑道:“对,这位是我师姐!”
只看得赵全莫名其妙,大眼瞪着小眼,半响才道:“她......你师姐?”
“怎么,有什么不妥么?”晴儿嘴角一扬道。
“妥是妥的,只是我瞧姑娘,似乎只有十四五岁,我叶拓小兄弟我是知道的,如今已有十八,按理说应该算你师兄才是!”赵全道。
“我瞧你五大三粗,怎么当真如此没个脑子,谁说岁数大的一定要排在前头么?”晴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望着赵全说道。
那赵全一想也对,但晴儿无端撒泼,便不理她了,打个哈哈道:“叶拓兄弟,此番回山,应当多住些日子吧?”
叶拓点了点头道:“不瞒大哥说,叶拓好些日子没见师父,心中想念非常。”
三人在舱中喝茶闲聊,晴儿起先自顾自玩耍,后来听那赵全说些市井笑话甚是有趣,便凑上前插起话来,赵全知道她年纪小,对刚才那点小事尽都揭过不提,三人说到兴起处皆是畅笑不已,那笑声越过大江,一时随风远远荡去。
说话间早到岸边,叶拓二人辞了赵全,下得船来,小心接过伙计递过马绳,正欲回山,却被赵全叫住道:“听伙计说晴儿姑娘喜欢我这鲤鱼,我让伙计挑了两条,一并包好了,叶兄弟带上,回山用清水煮了,加些葱姜蒜,再和些盐巴,就是一道好菜。”说罢让伙计送与叶拓,远远抱拳道:“恕赵全不远送了,二位到了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