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金一白两匹马在绿色的草地上疾驰,白色马背上紫色的身影和金色马背上白色的身影跃动着,构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慕晴眼前的风景不断的变化着,草地,树林,河流,山岭,最后银时在一个小溪边停了下来。慕晴惊喜万分,就算早就听闻了汗血宝马的厉害,但还是被这闪电般的速度震撼了。她翻身下马,亲昵的把脸贴在银时脸上,后者也轻轻地蹭着她,一下一下的呼出来热热的气息。
片刻,肆扬便也乘着溶金追了过来,淡金色的马儿在慕晴面前画了一个圈,然后静静地站到了银时身旁。
“怎么样,这个惊喜还满意吗?”肆扬翻身下马,笑着邀功。
“嗯,满意!”慕晴高兴的笑个孩子,一双桃花眼笑眯眯的弯起来,水汪汪的十分好看。
于是肆扬也跟着她笑,一脸的满足。
两个人在溪水边坐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天气太热,慕晴的额上不一会儿就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肆扬想了想说:“天晴,你会下棋吗?”
“什么棋?”慕晴不解的看着他。
“围棋啊,军旗啊,象棋之类的。”肆扬回答。
“.我只会下跳棋。”贺慕晴不好意思的说着,微微的垂下了头。
肆扬听到她的回答先是愣了一下,旋即露出一个很大的笑容,起身去溶金身上挂着的包里摸了摸,居然掏出来了一盘跳棋。贺慕晴吃惊地看着他问:“那我要是只会下围棋呢?”
肆扬一笑,又从包里掏出黑白两盒棋子朝贺慕晴晃了晃。
慕晴败下阵来,怯怯地说:“很多年都没有玩过了,玩的不好你不要笑我。”
“我是那种人吗?”肆扬说得一脸正气。
贺慕晴撇撇嘴暗想着你嘲讽我的次数还少吗?
肆扬四下转了转,找到一块长方形的木板,横放在狭长的小溪上,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的在溪水里找了块石头坐下,双脚浸在清凉的溪水里,把跳棋放在面前的木板上,选好自己的子,便对峙起来。
“为什么只会下这一种棋?”肆扬一边走着子,一边随意的问着。
贺慕晴想了想,决定如实的回答:“很久以前有个男孩子教我的。”
“很久以前?”肆扬眼睛看着棋盘,发出疑问。
“嗯。我小时候调皮,也曾经不小心坠过崖。被人救了以后失明了很长一段时间。那时候救我的人害怕我寂寞,就总是带我出去玩,可我什么也看不见,所以总也提不起兴致。有一天他说要教我下棋,我很生气以为他在跟我开玩笑,一个瞎子怎么看得见棋盘。然后他就拿出跳棋来,拉着我的手摸着棋盘上一个一个的凹坑,说这种棋不一定非得看见,用手摸也可以下。然后就一遍一遍的教我,知道我学会。那段时间这确实是我唯一的乐趣,不是他的话,我早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慕晴说着说着,眼底居然有些湿润。跟肆扬在一起的这么长时间里,她几乎从未想过程七陆。当然,这也要归咎于她拼命的压制自己的感情,轻易不敢去想崖上面的那些人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更何况肆扬这么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让她有一种强烈的归属感,所以只要看着肆扬,就会忽略一切不开心的事情,把烦恼和不安统统的丢到脑后。此刻情绪被带动起来,她突然不能自持的想起程七陆来,特别的想起年幼时被他所救,并且和双目失明不言不语的自己在一起生活的那一年多,悉心的呵护,耐心的照料.怀念的感觉铺天盖地的涌上来,鼻子酸酸的,眼泪忍也忍不住。
肆扬却像没有听出来她语气里的悲伤,仍是笑眯眯的看着棋盘并不抬头,接着问道:“那后来怎么又不玩了呢?你们分开了吗?”
听到这句问话,贺慕晴先是一愣,然后泪意就止住了。先前自己并没有注意到这些,肆扬这么一问,自己再想想,程七陆倒也真的是好多年没有再陪自己玩过跳棋。是因为自己已经复明了吗?是以为自己看得见以后就不再需要这种幼稚的游戏了吧。贺慕晴暗自的想着,抬手落了一颗子:“没有,我们一直在一起。”
肆扬准备去拿子的手微微的在空中的顿了一下,然后轻笑了一声,往前走着子:“看来他对你很重要啊。”
贺慕晴的眼神温柔下来,轻轻地问答他:“嗯,我很感激他,是他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那我呢?”肆扬突然发问,声音陡然一高。贺慕晴还沉浸在和程七陆有关的回忆里,听到肆扬声音有异,便条件反射的抬头看他,没想到一抬眼就和他对视,看到他眼睛里忽明忽灭的光亮。
“啊.”慕晴只觉得心脏一瞬间像是停跳了几拍,肆扬的眼神太通透,看得她不知道该躲还是该迎。
“我这算给了你第三次生命吗?”见她久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肆扬自己又笑着回答了自己的问题,顺手捻起一个子,熟练的跳进慕晴一方的阵营里。
贺慕晴有些呆呆的看着自己区域里夺目的颜色不用的肆扬的子,垂着眼帘突然喃喃的说:“嗯,你也是我很重要的人.”
两个人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