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来,王东洗漱了下,看看时间才八点,买了份早餐,边吃边开车,当到益阳茶社的时候还有一刻钟才九点。
进了益阳茶社,王东先坐了下来,等德叔他们来,也不知道买家是什么人,让德叔如此重视,应该很不简单。
一刻钟的时间很快,德叔也一向准时,九点的时候踏入益阳茶社,王东连忙的过去迎接,但却是没看到买家,心中不由一阵纳闷,怎么回事?买家迟到了?
这时,德叔看出王东的疑惑,慢慢道:“坐,先坐会,刚才我和买家通过电话了,堵车了,估计还要一会才能到。”
“哦。”王东应了声,点了壶德叔喜欢喝的碧螺春,小饮起来,不过心里却是有些想法,这布票与钱币他本没出手的打算,毕竟才几万块,要是想出手,一早就出手了,若不是德叔向自己开口,也不会拿出来,怎么今天交易对方还能迟到呢?
做他们这一行的讲究的就是信誉,一口吐沫一口钉,连简单的遵守时间都无法做到,估计人也不怎么样。不过终究是看在德叔的面上,没说什么了。
过了有半个小时,一辆车缓缓的停在益阳茶社前,德叔一看便道:“来了,走,我们出去迎迎。”
王东一阵疑惑,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买家,能让一向恪守时间的德叔宽容,而且还起身相迎?
直到跟随德叔走出益阳茶社大门看到对方的车牌,王东才知道,对方真是个大人物,难怪德叔要求自己也在当场。
车不是什么名车,不是劳斯莱斯、不是宾利,只是国产的红旗,款式也不是很新颖,有些古板,但挂的红色京城车牌却是不一般。看牌号,是文化部的。
这时,副驾座上打开,三步并两步的拉开后车门,里面出来位至少有七十岁高龄的老者,德叔一见,连忙走了过去,王东也紧随其后,但却是被搀扶老者的中年人挡住。
“小兵,都是老熟人,你也见过,没这必要了。”老者发话道。
中年人为难道:“首长,按照相关规定,必须对他们进行检查。”
“华叔,检查下,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也是为您的安全考虑。”德叔憨笑的说道,中年人迅速在德叔与王东身上摸了两下,然后致歉一声让开。
这时,老者兴致颇高道:“小德,进去再说,一直听你说这间茶社的碧螺春不错,今儿得好好品品。”微顿,才道:“想必这位就是你的徒弟吧?”
“是,华叔,这是我徒弟小王,布票与钱币也是他收藏的。”德叔连忙道,随即朝王东使了个眼色,王东讳莫如深,连忙朝对方问好,只是不知道对方称呼,灵机一动,刚才司机兼保镖叫他‘首长’,连忙道:“首长好。”
“呵呵。”老者呵呵的笑了笑,拍了拍王东的肩膀道:“小王,你可得多多努力,以后的担子可得你来挑。也别叫我什么首长了,都是虚的,从年龄上算,你叫我声爷爷不吃亏吧?”
“华爷爷好。”王东连忙道,但心里确实有些犯嘀咕,以对方的身份根本没必要对自己这样客气,这一声称呼,彼此的关系顿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走,进去再说。”华首长笑呵呵的道,在两位保镖的陪同下进入益阳茶社。
坐下,王东要了壶极品碧螺春,然后便将放在铁盒子里的布票和钱币拿了出来,恭敬的递给华爷爷。一看到这些东西,华首长的情绪便激动起来,眼角不自觉的泛有晶莹之光,颤抖的接过布票和钱币。
“华叔,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过去的都过去了。”德叔见华叔情绪激动,连忙劝解道。旁边的王东却是揣测,这钱币是苏维埃制的,那时候红军正要长征,布票是大革命时期的,难道两样东西对华爷爷都有非同寻常的意义?
半响,华首长才恢复过来,放下手上的东西,哀叹道:“时也,命也,我这辈子也就是这个命,长征的时候父亲走了,文革的时候儿子走了,唯一的小女儿也在那场流感中离去,现在就指望那颗独苗了。”
微顿,华首长泯了口茶,有些苦涩,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
德叔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王东就更不知道说什么了。
稍许,华首长继续道:“小德,有空就去常去京里看看我这糟老头子,这命也活不了几年了,我知道陆师兄这辈子都不没原谅我,死后也是无颜去见他和师傅。”
“华叔,您千万别这样说,今时非往日,而且当年也不是您的错,要怪就怪当年那个动荡的年代。”德叔连忙道。
“嗨。”华首长长叹一声,揉了揉太阳穴,看着杯中的茶道:“人生就像这被茶,初品时苦涩,再品时有一丝清香,最后淡淡如水。到我这年龄了,就算再多事也都该放下了。”
半响,德叔想了想,最终还是拿定注意,道:“华叔,前几天中秋的时候,我曾走走访了军心老弟家。正巧赶上军心老弟起房子,而正是推房子的时候,军心老弟在墙缝中发现父亲留的一封遗书,是给华叔您的。”
“什么?陆师弟他还有遗书?还是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