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身在拼刺刀时很是吃亏,陆战队员们往往还没把刺刀刺到敌人身上,曰本士兵的刺刀已经刺了过来。直至后来许多士兵不顾夜晚太黑和大雨交加视线不清很容易误伤的情况下冒险用挂在腰间的M1911大口径勃朗宁手枪对曰军进行了反击,但形势还是非常危险。直至后来位于后面的装甲部队也赶来增援,激战至天明才总算是把这股曰军全部消灭。
天亮之后,前来夜袭的曰军两个联队八千六百四十五名曰军官佐被消灭了七千九百五十三人,俘虏了两百二十余人,而在昨晚的战斗中海军陆战二师也付出了死伤两千六百七十八人的代价。
天色大亮后,激战了一晚的士兵们这才发现水稻田中、道路旁、河道中是一片尸堆如山的景象,到处都被炸飞的断肢、崩飞的脑浆以及四散的内脏,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污味和腥臭味。
这时,从不远处压来了一队俘虏,看着这些头上裹着纱巾,拄着拐杖、衣衫褴褛、神情疲惫犹如绵羊一般温顺的曰本俘虏,海军陆战队员们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就是这些看已经被缴械看起来毫无生气任人宰割犹如绵羊一般的俘虏就是昨天晚上端着刺刀高喊着万岁不顾生死拼命往前冲的曰本人。
就在昨晚,它们排着密集的冲锋队形端着刺刀拼命的往陆战队员们的阵地冲锋,一个倒下后至少会有三个补进来。它们不顾子弹横飞和弹片肆虐,甚至在中弹之后都无法阻止他们,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们就绝不会停止进攻,正是凭借着这种决死冲锋的勇气他们才得以冲进了陆战队员们的阵地和陆战队员们展开了肉搏。
在离战场约一千多米的一处高地上,第二十师团长田中信义拿着一个高倍望远镜目不转睛的眺望着前方的战场,头上依然是浓云密布雨水淋在他的身上,但是田中信义依然没有丝毫的察觉。呈现在他眼里的除了尸体还是尸体,在山脚下有一条小河,这条小河的河水早变成了红色,河面上飘浮着难以记数的尸体。这片尸体是这么的密密麻麻,以至于把田中信义都看花了眼。
“终于失败了么?”田中信义嘴角慢慢的蠕动,轻轻的吐出了这几个字。
“师团长阁下,六十八、三十九联队已经全体玉碎,我们也要早作打算才是啊。”一旁的参谋长文部正南劝道:“现在我们剩下的部队已经连一个联队都凑不齐了,还是向台北撤退吧,否则等到支那人发动进攻我们想走也走不了啦。”
田中信义没有回答文部正南的话,只是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眼看就可以冲进去了,支那人眼看就要崩溃了,要不是他们的战车这么快就赶上来,说不定我们已经取得胜利了。”
“师团长阁下!”文部正南急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既然昨晚的偷袭不成功,那我们就应该撤退了。”
“撤退?”田中信义苦笑道:“往哪里撤退,我们还走得了么?文部君,你带着几个人和军旗向台北撤退吧,记住一定要把军旗带回曰本。”
“田中君,那你呢?”吃惊之下文部正南不顾礼貌的在战场上就叫出了田中信义的名字。
“文部君。”田中信义终于转过身来正色对文部正南说道:“现在二十师团已经没有了,我也没有了回曰本的必要了,就算是回去了大本营也饶不了我。而你不同,你只是参谋长,你即便是回去了它们也不会太过苛责你的,你赶紧趁着支那人没发动攻势之前赶紧走吧。”
文部正南望着田中信义惨白的脸色,心中一片凄然。他很清楚第二十师团全军覆没田中信义作为师团长是无论如何也跑不了的,但是出于朋友的关怀他还是有些难以释怀。
“田中君我”
“混蛋,你快走,再婆婆妈妈的你就走不了了!”田中信义突然大怒暴喝着下令文部正南带着护旗中队先行撤退。
望着文部正南和护旗中队离开的身影,田中信义再次率领着残余下来的不到一个联队的残兵向着华夏军队的战地冲去
傍晚时分,一堆血泊中尸海中,一个的人影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浑身血污的田中看着眼前的地狱般的阵地,遥望着不远处被乌云遮盖着的夕阳,眯着的小眼里满是疲惫。现在整个二十师团就剩下自己了,田中信义仿佛从连绵不绝的大雨中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妻子和女儿的身影。
“轰”
一发在不远处爆炸的炮弹把田中信义从恍惚中惊醒,他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四周全都是己方士兵的尸体,他的护卫队长就仰面躺在一个泥坑里,空洞的眼珠直盯着天空。他的这位护卫队长是昨晚为了保护他而被两发机枪子弹击中立刻身亡的。
田中跌跌撞撞的来到了走到了一个小水洼旁,接着他在水洼里的倒影看到了一个拿着一把指挥刀衣衫褴褛恍若乞丐的人。田中信义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他那疲惫折磨得没有一丝精神的脸庞望着远处三三两两举着手向华夏士兵投降的曰军,不禁想起了自己刚上士官学校时教官拿着那本《战阵训》大声教导的誓言“我决不蒙受被生俘之耻!”以及“我将拿出灵魂之忠勇按永生之原则从容就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