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发南洋,竟然暗地里发展了那么庞大的实力,真是难以置信。
而要实现这一切,都需要大量的金钱,而这些钱大部分都出自美华财团和司徒南。
所谓革命不就是有钱有钱有人吗?照美华这样发展,不用五年,华人就会在经济、军事上控制荷属殖民地大部分的外岛屿,而荷兰人却偏偏还茫然不知。
或者就算有所察觉了,也没办法,美华财团明面上打着美国公司的旗帜在荷兰人鞭长莫及的外岛投资,荷兰人是无法拒绝的,像不久前的那次苏门答腊石油争端就是明证。
“美华公司能从一家美国公司发展到如今的规模,我想除了美华公司本身的原因外,应该还有其他助力吧?”伍朝枢又问道,他想起了刚刚要和自己谈法律合作的劳拉太太。
“这个当然。美华公司的资金大部分都来自美国,跟美国的银行、能源、军火财团关系密切,所以才会得到那么多的支持,可以比较顺利地在南洋建立自己的武装力量。
这里面大部分的原因都是我。实不相瞒,我在美国的产业挺多的,多到几乎挥霍不尽,但我心里总觉得除了个人成功外,还应该做点有意义的事情,所以才有了今天的美华和致公党。”
司徒南平静地说道。他看好伍朝枢,也知道有些事情也瞒不过伍朝枢,不妨给他多一些信心。
“此事你会保密的,是吗?”司徒南严肃地说道。
“是的。我很荣幸能参与到这项伟大的事业,谢谢司徒先生的看重。”伍朝枢保证道。
“那就好!”司徒南点点头,又道,“你可以跟着老把叔,给他当助手,致公党对外联络组织的事务就交给你们了,不知道这样的安排,可以吗?”
司徒南用商量的口吻问道。要不是伍朝枢名声有些出众,他还想让伍朝枢当自己的助里呢!
林一民独胆一面后,司徒南还没找到顶替林一民的人选。而刚刚找到的小嘉道理虽说有不错的潜力,但还不能得到司徒南的完全信任。
“好的。完全没问题!”伍朝枢爽快地答应道。他相信在致公党这块平台可以为他提供足够的成长空间,比跑回香港当律师强多了。
从巴黎回来,伍朝枢在广州军政斧做过一段有名无实的外交总长后,由于掌权的是陆荣廷,岑春煊等西南军阀,而且广州军政斧也实在尴尬,没什么外交工作,倒是有一大堆无聊的勾心斗角的内交。
中国代表团在巴黎和会遭遇的耻辱深深地刺痛他的心,回到广州看到的一切也让伍朝枢觉得失望。
所以伍朝枢索姓辞职,重新去当律师。致公党的招揽再次点燃伍朝枢的激情,他迫切地想了解关于致公党的一切。
不过司徒南不着急和伍朝枢谈论致公党的事,反而问起伍朝枢的舅舅何启。
何启家族也是香港的望族之一,算是比较西化的家族。在促进中西方文化交流方面贡献颇多。
家族的开创者何启更是了不得,不仅是位合格的外科医生,优秀的大学教授,也是是一位富有见地的思想家、政论家,还是孙文革命事业的领路人!
不过跟孙文不同的是,何启是一个资产阶级改良派,在政治上跟孙文有所不同,所以何启家族虽然跟国民党关系不错,但也不完全是一路人。
有些可惜的是,何启在几年前去世了,不过他给香港留下了雅丽氏医院、香港西医书院、香港大学、启德机场等四件礼物,百年后人们还记得这位享有盛誉的绅士。
伍朝枢的母亲何妙龄是何启的大姐,提起舅舅,伍朝枢心里有些感慨:“舅舅一生做了那么多好事,可惜去世太早了。如果他在世的话,相信和司徒先生会有很多相同的话题的,因为你们很像。”
“哦?”司徒南问道。
“我舅舅以前是个很风流的人,不过自从去英国学医后,碰见了一名英国女人后,人生发生180度的改变,开始对政治产生兴趣。
他获得内科学士、外科硕士后,又考入英国着名法学院林肯法学院学习法律,从而获得律师的资格。在此之前,只有我家老爷子能得到这一殊荣。”伍朝枢一脸骄傲地说道。
“很了不起!不过我可没读过什么书,就去跑船了,跟何启先生不能比。”司徒南笑道,不大明白为什么伍朝枢说何启和自己很像。
“司徒先生谦虚了,一张文凭不能说明什么,你现在的成就比我舅舅高多了。”伍朝枢拍了马屁一句,又道,“我说的是你和我舅舅都是很西化的人!
更具体地说,就是你和他都娶了个外国太太!而且在慈善医疗事业上很慷慨热心。刚才劳拉太太不是说威廉基金会要和我合作吗?
我舅舅的第一个太太雅丽氏?华尔登是个英国贵族,也是受她的影响,我舅舅才会有那么多的成就,可惜他们回到香港后,雅丽氏?华尔登得病去世了。为了纪念她,我舅舅捐建了雅丽氏医院。
总之,在我眼里,我舅舅是个破了华夷大防的人,他很了不起。实不相瞒,司徒先生所做的一切让我在你身上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