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礼完毕,楚啸天负手而立,声带怒气,说道:“楚天羽何在?速速上前。”
听到父亲如此语气叫自己,楚天羽心中甚是疑惑,但还是应声道:“楚门门人楚天羽,在。”说着,便走上前来。
走上前方,楚天羽站在了父亲面前。
未待楚天羽问及何事,楚啸天便开口了:“楚天羽,接下来,本宗要问你一些问题,务必如实回答!你听到没有?”
楚天羽一头雾水,不知道今天的父亲吃错什么药了,态度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就好似自己不是他的儿子一般。只是嘴巴上,他却没有表现出疑惑,态度诚恳的说道:“是,宗主!楚天羽一定据实回答,绝无半句虚言。”
楚啸天正声责问道:“楚天羽,你是否于一年前,重伤王家少主王东?是否于昨日,又一次重伤于他?”
望着此刻分外严厉的父亲,楚天羽据实答道:“是的,一年之前,在朱雀大街之上,我与王东曾动过手。而昨日,我们也曾动手。”
“年纪尚轻,为何出手如此狠毒?两次均是欲取人性命?速速将此事原委详细道来!”楚啸天见楚天羽供认不讳,甚为愤怒,于是怒吼道。只是,好像他的目光却并不是那么愤怒,似乎隐藏了一些什么。
站在一旁的三长老,嘴角轻蔑的笑了笑,冷哼一声,却没有说话,似是在等着看笑话。
对于父亲的眼神与语气之间隐隐的不妥,楚天羽却是没有看出不来。只是面不红心不跳的把事实说了出来:“一年之前,那日王重阳王真人为天羽开经伐脉之后。天羽便独自一人去往朱雀大街闲逛。恰好王东与李天走了过来,处处讥讽于我,且是他们先动的手。他们招招欲夺我性命,我这才下了狠手。但,留有余地,只是受伤,并未取伤及他二人性命。而当时,王家家主,王天硕前辈,曾出手欲杀我,幸得高人出手,这才救下天羽性命。”
顿了顿,楚天羽继续正声说道:“至于今次,天羽更是不知何罪之有!四日前,王东曾于朱雀大街之上,向我下了战书,要与我一决高下。且当时还请了李天作为见证。战书在此,以此为证!我楚门之人,没有缩头乌龟,既然有人下了战书,便要迎战,且我胜的光明正大!这一点当日有人证在场,门主不信的话,一问便知。”
楚啸天神情复杂,沉默了片刻,转身向着李天与王东问道:“楚天羽所说,可是事实?”
王东下了战书却遭遇惨败,此刻胸中羞愧,却是没有言语,一个劲儿的揉搓这手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而在一旁的李天,则是点头说道:“是的,门主前辈,晚辈李天可以作证,楚天羽兄弟所言皆是事实。一年之前,的确是晚辈与王东二人戏谑他在先,怨不得别人。而昨日之事,乃是王东邀晚辈与他一同递交战书,并为他作一见证。胜败之事,晚辈亲眼所见,楚天羽兄弟手下留情,只是将王东击倒而已,并未起杀心。”
这时候,站在李天一旁的海子真人,也按耐不住的说道:“楚道友,李某说上一句,一年之前,我将犬子从朱雀大街上救起的时候,犬子就曾和我说过,的确如他今日所说。还请秉公处理,切莫罚错。”
俗话说,君子易交,小人难惹。听得海子真人与李天的话,一旁的王天硕很是不快,于是满口气愤的说道:“李道友说的甚好!难道说,非要将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打死,这才算起了杀心?才算下手狠毒?什么切莫罚错,依我看,就是将其废掉修为都不为过!这样的人,出手狠毒,早晚都会是个祸害。今日能为楚门惹来麻烦,他日不知会惹出什么更大的麻烦。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说罢,大袖一甩,背过脸去。
王天硕之所以能找上门来兴师问罪,且说出这样的话,实则是有了一份底气。因为,这一年间,他一直在暗中不断的追查有关于楚天羽与青袍飞云道人的关系,以及飞云道人的去向。得知飞云道人和楚门并无半点关系,且早已离去,这才放心大胆的寻上山门。今日能让楚天羽失宠于楚门,失宠于父亲,他日,找个机会,将其杀了,过去的那些个耻辱,就全部不复存在了。
听得此话,楚啸天的火气顿时涌上,他王天硕算什么东西?竟然在诅咒楚门,还扬言废掉自己的儿子?强压心中怒火,他声带不屑的说道:“多谢王道友提醒!不过我楚门怎样,还轮不到你来分说。事情该如何处理,我自由分寸!”
这个时候,一直不言不语的二长老发话了:“门主,休怪老夫无情。这楚天羽,一年之前回到门中,我便询问过此事。但此子拒不承认,我便依照门规对其惩戒一番。不料今日,他还是这般顽劣,死不悔改。依照本门门规,此等弟子,该是杖责一百,逐出山门!”说完,还恶毒的看了楚天羽一眼。
望着无辜的楚天羽,楚啸天心潮翻涌,尽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缓缓说道:“楚天羽,你可知错?如若知错,本宗给你一次机会!”
看到李天的正直,王东的懦弱,王天硕的咄咄逼人,二长老的恶毒,楚天羽笑了笑,笑的很惨淡,惨淡中带着无尽的蔑视。声音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