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昨天看一本书,说不断地用手从上往下按摩,胸会变大哦,呓,到底是从上往下,还是从上往下呢?”
云鸢说着,还不断地对自己的胸部上下其手地来做试验。
她自己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倒是把站在她身边的苏荷给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手上举着一块大牌子——“只是路过”。
就这样,两个低着头的人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学校门口。
刚一到校门口,就有个男人走上来,喊道:“小荷。”
苏荷和云鸢两个人闻声,齐刷刷地一齐抬起头,看到说话的人,正是他们刚才讨论的那个人,孙师兄,孙千鸿。
原本一副大大咧咧,满不在意的云鸢,这时候脸上好像突然被人涂了一层红色油漆似的,赶紧把按在自己胸部上的手放了下来。
不管多大大咧咧的女生,被自己认识的师兄迎面见到自己双手抚胸的情形,都很难不尴尬的。
“呃,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丢下这句话之后,云鸢赶紧掩面而逃。
“云鸢她刚才干什么?她不舒服吗?”孙千鸿看着云鸢狂奔而去的背影,向着云鸢奇异的姿势,有些好奇地问苏荷道。
“呃……好像是吧。”苏荷吞了口干涩的口水,说道,“师兄,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学院今天举行毕业晚会,欢送一些将要毕业的师兄师姐,我想你今晚也来参加。”
“我?”苏荷看着孙千鸿,“我不是复清大学的人,也方便去吗?”
孙千鸿笑着说道:“这有什么不方便去的,你不是跟我说你也想上复清大学吗?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早点适应一下也好啊,我多介绍一点同学给你认识,你将来进入学校之后,也会方便很多的。”
苏荷想了一会,觉得孙千鸿说得很有道理,“那好吧,晚会几点钟开始?”
“七点半,一直演到十一点,如果到时候不方便回去,你就到女生宿舍那里去住,我已经跟我们班长说好了的。”
“不用了。”苏荷摇了摇头,“从复清大学到我家,九点钟还有最后一班车,我赶上那趟车就行了。”
“啊?九点钟就回去啊?那只能在晚会待一个半小时呀。”
“我知道,可是我不想妈妈担心,而且明天我还要上节目,我要回家准备一下才行。”
“嗯,那好吧。”孙千鸿笑着点点头,“那好吧,我到时候送你回去。”
“谢谢师兄。”
就在苏荷跟孙千鸿对话的时候,有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距离他们不超过三十米的地方,而段天狼就坐在这辆车里。
他坐在前排副驾驶座的位子上,背靠着松软的靠垫,看着三十米开外的苏荷和孙千鸿。
段天狼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沉默着,目不转睛地三十米开外的那对男女。
虽然相隔三十米,但是段天狼可以清楚地看到苏荷脸上羞涩中带点开心的笑容。
“他们两个会在一起吧?真的很配。”段天狼在心里自言自语道。
段天狼的神情平静到让龙过海觉得不可思议,他差点就以为段天狼根本就不真正喜欢苏荷,只是一时冲动而已。
但是,当他清楚地观察到段天狼的目光的时候,他才知道,他错了。
自从认识段天狼以来,龙过海从段天狼的目光里,看到的只是不惧一切的狠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以及偶尔闪现的悲天悯人的怜悯。
除此之外,便只剩下一眼可以看到底的清澈透明。
当这次段天狼重新回到上海的时候,他的目光里开始多了一些迷惘和疲惫,这正是他为什么会什么都不想做,只想休息。
然而,在此时此刻,段天狼的目光中,所拥有的不止是迷惘和疲惫,而是一种无力和无奈。
刚开始的时候,龙过海完全无法相信自己的判断,他无法想象段天狼这种人的眼睛里,居然可以放射出这种目光,他无法想象段天狼这种人的身上,居然也会涌出这种情绪。
然而,当龙过海很认真,很认真地看着段天狼的眼睛,望了好久好久之后,他终于不得不相信一件事——无论是多么盖世的英雄,却总有一件事情,可以让你英雄无用武之地,这是什么呢?
此时此刻,龙过海突然想到一句戏词,这是汤显祖在他的《牡丹亭》里写的一句唱词——“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而此时此刻,段天狼的心中是怎样的感觉呢?
这感觉就像温暖的泪水,在冰冷光滑的大理石表面滑行,虽然用尽所有的渴望去拥抱,却依然只收获冰凉透心的感觉。
这感觉就像秋天里的最后一缕微风,虽然拚尽所有的力气伸出双手,却最终还是无法抓住枝头。
这感觉就像童年里微笑着的天真呼唤,虽然千百回在梦中出现,然开睁开眼睛,却从未看见时光为我们停留下来。
段天狼将脑袋缓缓靠后,将眼睛缓缓闭上,他阻止自己看下去,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