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人晓得行踪,接下来会生出什么事来?”
许鹏飞想了想,道:“山东武林人士都会打他们!”
王炳清露出嘉许神色:“不错!”
他又温声问道:“但他却是绝顶的高手,凭那些人的武功,能不能讨得好去?”
“自是不能!”许鹏飞笃定的道。
王炳清又温声问道:“被这么多人追杀,烦不胜烦,最终他们会如何做?”
许鹏飞沉吟,想了片刻,抬头一拍手:“若是换了我,定会杀人立威的!”
“嗯,不错!”王炳清露出赞许神色。
许鹏飞见师父赞许,精神随之一振,头脑越发的灵活,忙道:“师父,那他们就会结下许多的仇家!”
“正是!”王炳清点头笑道,脸上的阴沉消散。
许鹏飞兴奋的一拍手:“哈,师父,好一招借刀杀人呐!”
王炳清抚髯一笑,甚是自得,温声问道:“那为师为何将咱们被败之事传播开去?”
许鹏飞蹙眉沉思,半晌过后,道:“师父是想让天下人知道,咱们与烟霞派结下了梁子,泰山派那边……”
“嗯,你能想到这里,倒也难得。”王炳清点点头,随即又摇头:“却也不尽然,还有一层心思,你却猜不出来。”
“请师父指点!”许鹏飞恭敬的道。
“这烟霞派,为师一向小瞧了他们,天下人如此,恐怕泰山派亦如是!”王炳清缓缓说道,抚髯望向窗外鹅毛大雪,目光远眺,似乎穿透了厚厚的乌云,看到了天之尽头:“他们与泰山派之争,并非一边倒,胜负难料,烟霞派是不宜得罪的,咱们须得将自己摘出去。”
“师父,我明白了!”许鹏飞忙点头道:“咱们这么一说,他们便不会以为是咱们放出的消息,也不会记恨咱们了!”
王炳清点头,微微一笑:“其实,为师还有一层深意……”
许鹏飞望向他,好奇疑惑。
“山东境内的武林人士与烟霞派相拼,最后会杀红了眼,实力必然大损,”王炳清抚髯望着乌云压顶的天空,幽幽而道:“……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
许鹏飞瞪大了眼睛,咋舌不已,目光是满是赞叹与崇拜。
王炳清却是没有见到弟子如此眼神,望着乌鸦鸦的天空,眼前闪现萧月生的容颜。
此人从容自若,笑容闲适,看似浓眉大眼,却定是个智力超卓的人物,怕不会轻易如自己之愿啊……三人结了帐,出来八仙楼,一阵风卷着雪,劈头盖脸的砸过来,似是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大街上一片空旷,人们都躲了起来,唯有鹅毛般的雪花簌簌落下来,遮天盖地。
“先生,这么大的雪,咱们赶紧找个客栈罢!”孙玉如一手遮在眉上,不让雪吹到自己眼里,另一手牵着栗色大马。
“不去客栈,咱们赶路。”萧月生摆摆手,声音平和,击破大风阻挠,清晰穿入两女耳中。
两女惊讶的望向他。
萧月生一手牵马,一手轻抚着玄黑马的额头:“此地不宜久留,很快便有人知晓咱们来此,麻烦会上门。”
这匹高大的骏马通体玄黑,唯有额头上有一块儿白色的菱形,巴掌大小,格外显眼,萧月生的左手正摸着这片白色。
“哼,怕他们不成?!”孙玉如娇哼,底气十足,刚才见萧月生如此神威,方知还是小瞧了先生,再无畏惧。
“虽是不怕,却极麻烦,走为上策!”萧月生摇头笑了笑,翻身上了马。
两女见状,只能无奈的跟着上马。
一抖缰绳,三匹骏马欢嘶一声,撒开蹄子奔跑起来,顶着大雪,它们跑得更加起劲。
大街上一片空旷,骏马扬蹄劲疾,蹄声轰隆,宛如疾风劲雨。
乍一转弯,大街上正有两个七八岁的孩童在追逐嬉戏,不时从地上捧雪捏成一团,扔到对方身上。
两个孩童都是清秀灵慧,相貌相肖,似是亲生姐妹,咯咯笑得如银铃一般。
他们听得蹄声隆隆而来,眼见着三匹骏马破开大雪,挟着狂暴之势而来,又惊又慌,想要躲开,但双腿颤抖,却动也动不了。
萧月生三人并辔而行,杜文秀与孙玉如一左一右,纵横驰骋,雪花击打着自己,孙玉如兴奋难言。
见到两个孩童,已是隔着极近,杜文秀与孙玉如娇叱一声,手掌一撑马鞍,飞身而起,疾如箭矢,状如苍鹰,在地上一掠,各挟起一个孩童,放到道旁,轻轻拍拍他们,然后脚尖一点,飞身而起,落到了疾驰的马背上。
两个孩童站在街旁屋檐下,瞪大了眼睛,怔怔看着大雪中渐渐远去的三骑,身畔仍飘着淡淡的幽香。
萧月生坐在马上,看着二女兔起鹘落,挟起孩童,却从容不迫,心下暗自点头。
纵马而行,不大的登州府仅是转眼的功夫,已经出了城,来到往东的官道上。
萧月生一指远处:“那里有一座破庙,咱们前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