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云儿开玩笑了,云儿知道,七爷爷您肯定有办法治好我阿妈的,是不是呀?”
少年笑了,看着老人,有些腼腆,也有些勉强,泪水划过脸庞,滴落唇上,咸咸的味道,又再一次为少年所尝。
泣极而喜,不是世之所常,彩虹般的年纪,应该充满了彩虹般的幻想,十一年的风雨苍伤,老人看着小树曲折成长,如果不是这样……
“或许应该是这样,温室的花儿永远耐不过严冬的冰霜……”老人不忍地想,浑黄的眼中却是闪过一抹难以觉察的黠光。
“办法倒不是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双目铮铮发亮,老人的话让少年又一次看到了黑暗中的曙光。
老人想了一想,诚然道:“你阿妈的伤,太重!不要说什么治不治得好,就是想要活过今晚,恐怕都难。”
“今晚?”少年不禁一怔,旋即急切道:“您刚才不是说有办法么?为什么现在又……”
“诶!你别急嘛,有什么话,总得让七爷爷把话说完,再问不迟嘛!”老人不慌不忙地将少年打断。
少年救母心切,老人当然能够理解,可妇人的病,却不是心急就能治好的,如果心急也能治好病,那这世上的病人恐怕个个都是了不得的神医了。
“眼下,要想救你阿妈,唯一的办法,就是吊命!而吊命效果最好的东西,就是那些能够填补气血精元的药材。”
讲到这里,老人却是顿了一顿,心忧的望了少年一眼,才又叹道:“只可惜呀!这些药材都非常稀少,就是有,那价钱也不是一般人家能够承受得起的,哎……真是恼火啊!”
“价钱……一般人家……”
对于老人的哀叹,少年那是充耳不闻,此时此刻,他心中唯一的念头,那就是——弄钱!
弄钱?说起来容易,可对少年而言,却是比登天还难。
要说出去借吧!村里谁会愿意?若是阿爹留下来的符兵没被那可恶的畜生抢走,倒也能解一时之急,一想到这里,少年那本就皱起的眉头更是蹙在了一起。
难不成要卖楼?可卖了楼,他和阿妈往后住在哪里?这些个恼人的问题,竟在一时间不知羞耻地纠缠到了一起,少年痛苦的拍着脑门,却怎样也找不到昨日旁晚那段令人欣喜的记忆。
“哎!你阿妈都这样了,看来今天的红烧泥鳅是没了指望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