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将手中那只发烫的油箱,狠狠甩到了大街无人的位置上。已经太热的油箱,还没有落到地上,就猛然爆炸,比戈壁滩沙滩上的风更炽热十倍的气浪狂扑过来,迎着这片气浪,战侠歌望着自己鲜血淋漓,几乎找不到一点完好位置的双手,却突然放声狂笑。
战侠歌大踏步走出那片火焰,望着在一些人七手八脚的帮助下,汽车前后已经被压制的火焰,战侠歌对着雅洁儿做出了一个大大的胜利的手势。雅洁儿也对着战侠歌,回以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就在这个时候……“轰!!!”
整个车厢突然爆炸了!
还留在车厢里的那个女老师,还有七八个孩子,在强大的冲击波中,瞬间就进入了最甜美的沉睡,站在车厢上,一直面对着一个车窗的雅洁儿,猝不及防之下,被这道冲击波狠狠撞中。
时间,在这一刻,对于战侠歌来说,已经静止了!
只是在瞬间,战侠歌就想到了这场爆炸的来源,汽车厢壁有一部分,早已经被火焰烧到,谁能想到,汽车厢壁上安置的,本来为了灭火用的车载灭火器,到了最后,因为受到高温,却变成了收割生命的凶器?!
战侠歌冲进火堆,把雅洁儿抱出来,望着雅洁儿身上的伤口,战侠歌的心瞬间沉到了深渊。战侠歌把雅洁儿的头抬高,让她枕在自己的大腿上,她伸手死死按住雅洁儿的伤口,可是雅洁儿身体里的鲜血,仍然顺着他的指缝一点点的流出来。每流出一滴鲜血,雅洁儿的生命力就会流失一分,每流出一滴鲜血,战侠歌的心,就象是被针扎了一样痛。
一种绝对的恐惧感击中了战侠歌,让战侠歌全身发冷,在瞬间就剥夺了战侠歌所有的勇气和力量。在这个时候,战侠歌这样一位受过最严格训练,早已经学会用平淡的心态,来看待生与死的军人,竟然也只能象普通人一样,放声狂嗥:“医生,医生在哪里,快点来救救我的洁儿啊!”
战侠歌一边喊,大颗大颗的眼泪一滴滴的向下落。
躺在战侠歌怀里的雅洁儿,慢慢睁开了自己的双眼,她痴痴的看着这个为她而哭泣的男人,她伸出手,轻轻掂起了一颗战侠歌落在她脸颊上的眼泪,然后慢慢把这颗眼泪送进了她的嘴里。
战侠歌的眼泪,是咸的,苦涩的咸。雅洁儿现在真的觉得自己累了,她真的想闭上了自己的双眼,但是她不敢。因为她知道,只要她闭上了双眼,她很可能会再也无法重新睁开自己的双眼,她更知道,如果她她了,战侠歌一定会随她而去,完成他遇神杀神,遇佛诛佛的誓言!
在远方,已经传来了救护车的尖啸,战侠歌终于可以停下了头,他泪眼模糊的望着雅洁儿,喃喃的道:“洁儿,我的洁儿,你怎么这么笨,你怎么这么傻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去冒险,你明明知道,你的生命,和我的生命,早已经联系在了一起啊!”
雅洁儿伸出一只手,温柔的抚摸着战侠歌被高温烤得已经卷起来的头发,低声道:“侠歌,你知道我为什么坚持不要自己的孩子吗?”
战侠歌用力的摇头。
“那你还记得,你在俄罗斯战场,在和我通话时,用格斗军刀刺死了一个只有十四岁的恐怖份子,我对你说的话吗?”
战侠歌低声道:“你当时要我去死,要我再也不要回来了。”
雅洁儿轻抚着战侠歌的脸颊,道:“你当时一定很委屈,认为我是一个根本不敢战争的规则,却非要对你指手划脚,蛮不讲理的女人吧?”
战侠歌略一迟疑,最后点了点头。
“其实我懂的,你当时的心情,你的愤怒,我都懂的。因为……”雅洁儿说到这里,顿了顿,才低声道:“我也有过和你相同的经历!我曾经在战场上,因为同样的理由,枪杀了一个同样十四岁的女孩!”
战侠歌混身狠狠一颤,他不敢置信的望着躺在自己大腿上的雅洁儿,在这个时候,雅洁儿显然已经陷入到对往事的追忆中,“我们第五特殊部队,和其他部队最大的不同,就是我们是一支纯粹为战斗为生的部队。用我刚入第五特殊部队时,教官对我们训的话来说,我们就是国家悉心培养出来的,一台合法拥有武器,合法杀人的暴力机器!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以杀止杀,用暴力来对抗恐怖、分裂份子的暴力。所以,我们在学校里,学到的第一条作战法则,就是在战场上执行任务时,面对手持武器的目标,一率格杀勿论!”
“当时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也不明白,我们这里是中国,我们明明没有和他们有任何冲突,他们却不停的搔扰我们,进攻我们,就连十几岁的小女孩,也拿起了枪,加入到他们所谓的‘圣战’当中。”雅洁儿低声道:“但是我无法忘记,当我亲手在近距离枪杀那个小女孩时,她那双充满怨毒的眼睛。就算是被我打死,她仍然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在那个时候,我突然害怕了!”
雅洁儿把整个脑袋都埋在了战侠歌的怀里,她低泣道:“我知道,我这一辈子,也休想忘记她那双充满怨毒的双眼。我经常从噩梦中被惊醒,因为我经常会不由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