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棠仔细检查着庞蒂克小轿车的轮胎,良久,他指着轮胎上的一处让二狗看,二狗俯下身,找了老半天,才发现林笑棠所指的那个小孔,“这是什么?”
林笑棠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但绝对不是一般路上会出现的石块、玻璃或者钉子造成的,这个小孔很圆,顶部一定很尖,不然不会内外胎都会被炸透,而且类似的圆孔还有几个,有些的距离明显很近,我怀疑是一种特殊的类似于铁蒺藜之类的东西。”
二狗沉默了,他看看林笑棠,“七哥,这就有些不寻常了,备胎我们也刚检查过了,车胎没问题,车胎里的气应该是被人放了。余师长的司机是个细心的人,每次跑长途他都会检查备胎,这次连他都没有发觉,证明下手的人已经事先了解过他的习惯,是趁他检查之后下的手。”
林笑棠苦笑着对二狗说:“别傻了兄弟,人家根本不需要了解司机的习惯,你是不知道咱们的国民政府被日本人渗透的有多厉害,随便出一个内奸这种小事就完全能够搞定。”
林笑棠接着说:“我的担心不止于此,余师长奉命驻守常德,那可是日军南下的必经之路,我怀疑,余师长的一举一动已经完全在日本特务的控制之下了,之所以轮胎会爆胎,估计是他们想将你们拖在这一带,你来的时候可能也注意到了,这附近就这么一个村子,而且地势平坦,易攻难守,四周驻军距离较远,最适合在这里下手。”
二狗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那怎么办?这里哪有可以修车的!徒步行军,赶到附近的县城再说?”
林笑棠摆摆手,“没用的,天黑之前,你们徒步一定赶不到县城,那样更容易被对方打埋伏。”他想了想,“这样,你们应该装备的有无线电台吧?”
二狗点点头,“为了出现特殊情况,余师长出行都会随身都带着通讯兵。”
“你现在就让通讯兵和距离最近的国军部队联系,让他们即刻派人前来接应,多带几辆车,现在是下午五点半,他们最快也要到晚上十点才能赶到,这中间的几个钟头,咱们小心一点,只要不出什么大错,应该能撑到援军赶来。不过,怕就怕??????”
“怕什么?”二狗问道。
“怕就怕,要动手的是日本人的那股精锐小分队。”林笑棠终于说出了心中最大的担心。
在二狗的追问之下,林笑棠才将介错部队的的情况告诉了他,随后他说:“这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也就是我迫不得已挟持薛岳的那天夜里,他们在偷袭电讯基地得手后就消失无踪,或许已经撤退,但也可能潜伏在某个地方伺机而动,如果真的是他们,那麻烦可就大了。”
二狗听后,不敢怠慢,说是要立即向余师长报告,林笑棠没有再说什么,跟着他回到了老莫的家里。
到了院子外的时候,二狗匆匆进屋找余师长,林笑棠没有进去,蹲在小轿车的旁边仔细的看着,一旁的士兵知道他是二狗的熟人,所以也就没有理会他。
这时,老莫和关猎户已经从屋里出来,林笑棠站起身,看到老莫是一脸愁容,就问他是怎么回事。
老莫回答说,余师长倒是个爽快人,待人也和气,他们到这儿只是想修理一下车子,但问题是,老莫的这个村子根本没有人懂得修车,来的士兵倒是有会修车的,但是又没工具和材料之类的东西,所以只能大眼瞪小眼,耗在这儿了。
林笑棠沉吟了半晌,这才说话:“老莫,你让村里人在家里都翻一下,有橡胶、皮制品之类的东西都拿过来,另外你让村里会皮匠和铁匠手艺的人过来,我安排他们帮帮忙,看能不能把车胎补上。”
老莫莫名其妙,“这,这也能行?”
小欣过来搀住他,“三叔,你就听他的吧,他说的准没错。”
关猎户自告奋勇,“我去找人,咱们村里虽然人不多,但好在有人会这两样手艺。”
这时,从屋里出来几个人,二狗走在前边,后边跟着几个人,全部穿着普通士兵的制服,都戴着钢盔,他们走到轿车边,几个人很随意的站成了一个圈子,却有意无意的将二狗和一个人围在了中间。
林笑棠扭头看看,对二狗说:“我让人去拿家伙和材料了,看能不能将车先修好,先把丑话说在前边,不一定好使,这儿毕竟没专业的维修工具还有材料,姑且先试试,能修得好那最好了。”
二狗点点头“七哥,这位就是我们余师长,他想见见你。”,说完,他闪到一边。
旁边的一名士兵走近林笑棠,“林先生,辛苦你了。”
林笑棠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余师长,这位余师长就是中央军中素有“虎将”之称的74军57师师长余程万,手下八千精兵号称“八千虎贲”。他中等身材,国字脸,一双卧蚕眉分外引人注目。虽然穿着一身普通士兵的制服,但仍掩饰不住一身的杀伐之气,余程万伸出手。
林笑棠和他握了握手,发觉他的手指关节很粗大,手指上的老茧很厚,看得出,他虽然身处高位,但仍然经常从事军事训练。
见到传闻中的抗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