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棠惊讶的看着面前的李国俊,“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呵呵,我六舅带我来的,说是处座有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做,让我给小七哥你打打下手。”李国俊憨憨的一笑。
“那你六舅呢?”林笑棠不解。
“他吩咐我在饭店大堂等你,让我见到你,就跟着你一起上楼,他看看四周的情况,马上就过来。”李国俊回答。
电梯里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林笑棠没再问什么。
出了电梯之后,林笑棠先一步来到房间门口,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确定没人跟踪,他向李国俊招招手,两人快速躲进了房间。
果然,不一会,房间外的敲门声传来,林笑棠凑到门边,通过猫眼看了看,确实是吴老六,虽然也化了妆,但还是能够认得出来。
吴老六一进门,就扯掉了头上的帽子、围巾还有墨镜,长出了一口气,“我的天哪,这么冷的天,戴这些东西,倒生生把我热出一身透汗!”
林笑棠笑着招呼他们甥舅坐下,并为他们倒上茶水,“六哥,这是怎么回事,您来趟上海,至于这么小心吗?”
吴老六喝了口水,摆摆手,冲着李国俊说道:“国俊,到门口守着,我和你小七哥说点事。”
李国俊向来最怵他这个六舅,闻言马上起身,站到了房间门口,眼睛不时透过猫眼向外观察。
吴老六打量打量林笑棠,“行,恢复的不错,看来枪伤没什么大碍了?”
林笑棠拍拍肩膀,“六哥,您就放心吧,庄先生那儿有什么安排,您就尽管吩咐吧!”
吴老六乐了,“临来的时候,我跟庄先生打了保票,说你一定会尽心尽力办这件事,不为别的,就为你自己,你也不会不上心。”
吴老六收起笑容,正色道:“这次庄先生派我来,就是怕写信或者打电话说不清,又怕留些什么手尾,于是干脆让我跑这一趟,我们两个分工合作,你入行时间短,在上海滩是生面孔,就由你负责明面上的联系;我跟着庄先生十来年了,上海也有不少熟人,我就负责暗地里的工作,做完事,我就回省城。国俊呢,就跟着你,他来过上海几次,也可以帮上你的忙。另外,他这次来,连聂启康也不知道,庄先生安排国俊请了假,说是回老家办点事。”
林笑棠停了一会,还是糊涂,“六哥,说了这么多,我还是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吴老六将脑袋凑过来,“小七,很多事情你还不清楚,这次安排你做事,庄先生实际上已经将你当做自己人看待了,来之前庄先生也特地嘱咐我,有些情况应该让你知道了。”
吴老六又喝了口水,“我从头说起,咱们军情司一向和上海特工总部七十六号不对路,这你是知道的。”林笑棠点点头。
他继续说道:“上次,大富豪刺杀日本人和姓苏的那伙人,你还都记得吧。当时,出事以后,庄先生就怀疑问题出在内部,一定是有人暗中搅局,后来,经过调查,发现果然是七十六号丁默村、李士群搞的鬼,那个姓苏的,叫苏全胜,原先是国民政府税警大队的一个小头目,南京被日本人攻陷后,此人带着手下一票人就混迹江湖,做些不要本钱的买卖,说白了,就是一帮亡命徒,后来,不知怎么被吴四宝的警卫大队招安了,开始暗中替七十六号卖命。”
听到这里,林笑棠豁然开朗,果然不错,萦绕在心头的一些疑问也迎刃而解,搞出了这么多事,其实也就是汪伪政府内部之间一次内斗。
吴老六接着说:“省城特高科的川上大佐和庄先生奉命筹划一件大事。当然,其中也有日本人内部之间的权利斗争,七十六号奉命破坏,于是也就派了苏全胜这批人来到省城,后来,姓苏的被咱们活捉,七十六号铤而走险,派人狙杀了苏全胜。”
说到这儿,吴老六忍不住笑了起来,“七十六号那帮王八蛋,没领教过庄先生的厉害,庄先生是什么人,从二十年前就开始追随汪主席出生入死,虽然现在只是一省的军情处长,但军情司包括南京各部门的大佬们哪个敢不给他面子。”
吴老六脸上露出自得之色,“出了姓苏的那档子事之后,庄先生隐忍不发,后来,庄先生抓住机会,让七十六号吃了个大亏,你是不知道,七十六号那人可丢大发了,哈哈,不说了,不说这个了。”
林笑棠心中雪亮,吴老六口中所说的七十六号吃的大亏,百分之百就指的是成培光的意外身亡,不用问,这就是庄崇先的手笔。
林笑棠心里也是一阵感叹,庄崇先这个人看似老迈不堪、又事事忍让,但雄风犹在,绝对不是个肯吃亏的主。不说别的,单说护送成培光到上海这三路人马,军情处折损了多少人手,但庄崇先就是硬生生将人安全送抵上海,直到交接完成,才断然出手干掉成培光,让七十六号载了一个大跟斗。
林笑棠的表情不用伪装,口中发出“啧啧”的赞叹声,冲吴老六一竖大拇指,“庄先生,真人杰也,好手段!”
吴老六更加得意,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起来,林笑棠赶忙冲他做个下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