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的行程,几乎就没有休息过,但因为带着病人,车队的行进速度被大大降低了。
林笑棠和阿土、小屁在车厢里闲聊的时候,计算过整个路程,大家估计以现在的速度从省城到达上海至少需要两天半到三天的时间,而且还是在一切顺利的情况下。
第一天的行进就几乎要了所有人的命,渡边正刚或许真是受了什么刺激,他的下达的命令是人歇车不歇,几乎每一个会驾驶的人都被派上了用场。
逐渐的,车厢里安静下来了,众人互相之间也很少闲聊了,在漫长的旅程和颠簸的车厢里,所有人宁肯利用每一分钟的时间来好好休息,也不愿意再浪费每一分精力了。
沿途路过的地区都会有当地的绥靖军或者日本军队的接应,他们或是派出部队在车队的四周警戒、或是为护卫人员提供饮食和水。
林笑棠带来的两条香烟很快就被分完了,期间,他还交给羽田空几盒烟,让她交给渡边正刚,他想借此来缓和一下和渡边之间的紧张关系,虽然自己很讨厌他,但在这样的行动中,林笑棠不想存在任何来自背后的威胁。
晚上的时候,车队也没有停下休息,但速度就更加缓慢了,沿途经过一些山区,道路的状况实在不像话,尤其是在晚上,驾驶员也不想拿全车人包括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大概在午夜时分,车队到达了湖州地区一个叫旧馆镇的地方,直接进入了日本人在此处的一个中队的驻扎地。
所有人都下了车,享受行进途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休整。驻地的日本人准备好了晚饭,所有人都饿坏了,每个人都吃了不少,毕竟带的干粮实在是太难吃了。
林笑棠一边吃,一边观察着四周,渡边和羽田就在不远处,也在狼吞虎咽的吃着饭,救护车上的病人和医护人员一进日本兵营,就被请进了驻地内的一座二层小楼,所以林笑棠暂时还不知道这路人马究竟是不是疑兵。
林笑棠不清楚老蔡在得到情报后会怎么处理,他会不会及时的通知军统,军统会不会马上做出相应的安排,这一切,他统统不清楚,他只知道,这一路上,是绝对不会太太平平的,林笑棠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因为,如果死在自己人的手里,那就真的是太冤枉了。
渡边的要求是吃过饭之后,休息一个小时,自由活动,当然,是在鬼子的营地内活动,然后马上出发。
林笑棠看见渡边和羽田带着几名介错,吃过饭之后就钻进了小楼,估计是看病人的情况。
林笑棠和阿土、小屁带着几名行动队的队员找了个背风的角落坐下,阿土帮林笑棠点上烟,悄悄的问:“七哥,今天还不错,路上没出事,我这一路上都是提心吊胆的,一睡着就梦见医院里兄弟们的惨状,您说说,明天对方会来找麻烦吗?”
“那还用说,绝对会来!”林笑棠斩钉截铁的说。
“真的?”阿土的脸有些发白。
林笑棠深吸了一口烟,“医院的事你也知道,对方为了杀这个人,派的那可是死士,根本不计后果,就是要他的命,这回,目标从医院出来了,你说人家会不会放过他?”
林笑棠拍拍阿土,“行了,瞎担心有什么用,你以为我不害怕啊,真碰上了,咱们互相照应着点,命是自己的,咱们犯不着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把命都豁出去。”
“行,就听七哥的!”大家伙儿异口同声的答应。
抽完了烟,林笑棠看了看表,还有一会儿时间,就和阿土他们打了个招呼,走到院子墙角的旱厕,打算方便一下。
夜半的寒风呜咽的吼叫着,蹲了没一会儿,林笑棠的屁股就被冻得冰凉,于是匆匆方便完,扣着皮带,就打算回驻军的营房里暖和暖和。
忽然,林笑棠心念一动,感觉背后一股冷风扑来,慌忙向旁边挪开半步,身后一只手掌劈空。
身后的偷袭者显然没想到,情不自禁的“咦”了一声,但身形并没有停滞,而是凝步上前,一拳向林笑棠的面门猛击过来。
厕所里的空间狭小,林笑棠没再躲闪,而是伸出右手,一把按住迎面而来的拳头,顺势一拧,偷袭者没想到林笑棠的力量也不小,手臂被扭,忍不住痛哼了一声。
一个声音低低的传过来,“小七,是自己人。”
厕所的房梁上滑下一个黑衣人,边走过来,边摘掉了脸上的面纱,“小七,是我!”
林笑棠仔细一看,惊喜的叫出声来,“大头哥。”
大头伸出个手势,示意林笑棠不要发出声音,他一扭头,对那个袭击林笑棠的黑衣人小声说道:“小虎,到门口看着,来人说话。”
那个黑衣人,揉着自己的手腕,虽然还遮着脸,但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有神,他不服气的看看林笑棠,扭头走开了。
“大头哥,你怎么来了?”
“别提了,联络点把你发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回了军统,白教官也得到了,所以让我带人赶过来接应你。军统和***方面打了招呼,陆路这边有不少他们的游击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