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挨个鞠躬。
“复读三年的在哪儿呢?”我问道。
“这一层全是复读生,三年以下的没资格进我们宿舍。朱璋他属于特事特办!”大家骄傲的回答。
“那高于八年的呢?”我又问道。
“明年再考不上清华,我就……上复旦!”胖八哥说的时候有些气短。
“啥也别说了,哥儿几个开吃吧!这次大家放心,绝对干净!”我拦着胖八哥继续扯淡,将鸡肉、牛肉摆在高凳上。
“我这儿还有几斤散酒”有人从床下拎出一个花生油桶。
“我这儿还有大半袋焦花生”有人从床下拖出一个大编织袋,上面有俩字——尿素。
“我还有好几块锅盔,自家做的”还有人爬上二层床,枕巾掀掉撂下个枕头。
“我……我有八宝粥,空瓶当口缸!”最后一个不好意思就要去扒门后垃圾堆。
“滚!”
大家关上门掏出自己的压箱底儿边吃边聊,气氛瞬间热火起来。原来杞兰县一中的大学升学率,有两三成是靠这些复读生给当砖垫起来的。有人没考上,复读;有人考上了,不是名牌,复读;有人考上了名牌,却不是自己中意的,还特么复读。只要他们愿意,本省的大学随便挑。胖八哥就是去年分数线过了复旦,结果他非要一如既往的报清华,结果……这群牲口简直就是百折不挠,把高考当稀饭喝,却挤得我们没得喝,只能痛嚼大专、高职那些草料。千万不要以为他们都是范进,这宿舍的全是猴精,不管是两年以前在县里老校区,还是两年以后在这儿,什么八卦都清楚。
“知道么?咱校长可能要栽了,听说他得罪了县里的某个领导,现在正揪着他的小辫儿呢。听说现在正在他已经被带走审查了,牵连着学校后面新的宿舍楼都停工了。”
“那个建筑老板估计给他塞了不少好处,现在地基才挖了一半就停工了,只能找地方哭了。”
“我们哭都没地儿哭去,你看看我们这宿舍楼是都成什么了?八人间变十人间,有的竟然塞十二人,就差加个焚尸炉当奥斯维辛了!”
“谁让这孙子独呢?好处自己全占,连上面的领导都不鸟,就连楼管这样的工作,都让自己的亲戚来干。”
“楼管这孙子的底细我清楚,他原本就是杞兰县城里的一混子。听说因为强*奸还被判过,现在来管我们,还当自己是狱长呢”
“算了,大家说点别的吧,最近那事儿弄得人心惶惶的,你们说是意外么?我怎么觉得……”
就在大家准备说更关心的“时政要闻”的时候,外面传来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