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县。州牧府。
大厅中欢歌笑语不断。伴随着丝竹之音。以及歌姬起舞。一片祥和景象。
一片靡靡之音。令人沉醉。
韩馥身穿一袭天蓝色长袍。头戴长冠。一根木制的精致簪子穿过发髻。显得清爽洒脱。给人一种卓然于世的感觉。一眼看去。这分明不是州牧该具备的姿态。而是一个儒雅的儒士。风度翩翩。气度俨然。洒脱的面貌令人难以忘记。
邺县以及冀州的危机解除。王磊攻破南皮县的消息又传回。
整个邺县。沸腾了起來。
王磊取得的胜利。韩馥是打心底的高兴。韩馥心中觉得昔日的因。今日的果。他大胆启用了王磊。才有今日冀州的危机消弭。
刘惠坐在下方。端起酒樽一饮而尽。擦拭了嘴角的水渍后。露出惋惜的神情。故作姿态的说道:“王国相解除了邺县和冀州的危机。功在冀州。这样的大功不能不赏赐啊。主公。卑职认为。应该重重赏赐。”
刘惠和王磊的恩怨。在场的官员都心知肚明。
然而。刘惠突然主动的请韩馥给予王磊赏赐。一反常态。令许多人错愕。
难道。刘惠吃错了药。
韩馥面带笑容。心说这刘惠终于悟了。不再嫉妒王磊。有了这一想法。韩馥看向刘惠的眼神也变得柔和了许多。点头说道:“王磊率军孤身攻打渤海郡。的确是功在冀州。应该赏赐。只是这个赏赐。必须等王磊回到中山国后才能兑现。”
刘惠拱手作揖。吹捧道:“主公睿智英明。必定不会让王国相失望。”
韩馥大笑。更是颇为得意。
荀谌、沮授等人见状。并沒有说话附和。在他们看來。刘惠虽然是忠于韩馥的。却不是真正值得结交的人。是一个典型的小人。嘴上一套暗里地又是一套。
刘惠话锋一转。又继续道:“依照王国相的能力。他率军攻入南皮县。即使袁绍逃遁。到最后。袁绍必定逃不出王国相手的掌心。”
治中从事李历摇头道:“子慧(刘惠字)先生错了。王磊沒有拿下袁绍。”
刘惠露出疑惑。韩馥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只是。刘惠的嘴角勾起一抹冷意。看了眼韩馥。沒有开口询问。
韩馥却忍不住。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李历一副惋惜的神情。回答道:“据传回的最新消息。王磊带着士兵南皮县追杀袁绍。快要拿下袁绍的时候。突然撤军离开南皮县。不仅如此。王磊沒有南下清河国返回邺县。反而往西进入河间国。一路撤回中山国。他这样做。实在是令人不解。”
韩馥闻言。心中的兴奋瞬间消失。更是皱起眉头。
对袁绍。韩馥是恨之入骨。
王磊有机会诛杀袁绍。却放了袁绍。这是韩馥不喜的。甚至王磊撤回的时候。不走清河国南下返回魏郡邺县。反而先回了中山国。也是韩馥不喜的。
沮授冷眼旁边。心中冷笑。
刘惠和李礼相互配合。表面上沒有针对王磊。却是处处针对。
这种看不见的刀锋。最为锋利。三言两语。立即改变了王磊在韩馥眼中的形象。
王磊有功。却惹得韩馥不喜。
沮授斜眼扫了刘惠一眼。开口道:“主公。卑职认为王国相从南皮县撤走。并且走河间国离开。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刹那间。刘惠目光盯着沮授。眼神凶狠。
然而。沮授却丝毫不放在心上。
沮授是冀州名士。刘惠却是普通的儒士。两人身份存在巨大的差距。除此外。两人在韩馥心中的地位也相差不多。甚至。韩馥更倚重沮授。
韩馥问道:“公与。为什么这样说。”
沮授微笑着回答道:“主公。王国相在南皮县追击袁绍的时候。魏郡、中山国撤回的军队都已经回到南皮县。若是王国相不撤走。那么。就会被袁绍的大军堵住。难以突围。最后被歼灭。袁绍麾下的大军数万。王国相却只有数千士兵。挡不住袁绍的兵锋。不撤退就是死。”
说到这里。沮授看了眼刘惠。继续道:“当时的情况。的确可以再追击袁绍。可那是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若是换成了刘惠。阁下愿意追击吗。”
刘惠怒道:“沮授。你……”
沮授打断道:“阁下要说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刘惠心中暗恨。恨沮授坏了他的好事。
难得抓到陷害王磊的机会。却被沮授搅和了。
韩馥可不管刘惠的想法。忍不住点头道:“公与的话很正确。王磊是我麾下的上将。不能出现差池。他带着士兵撤出南皮县。也是最正确的选择。”
李历冷着脸。不阴不阳的说道:“既然撤退。为什么选择走河间国呢。”
对于王磊的突然崛起。李历也颇为眼红。和刘惠在同一阵营。都想拿下王磊。
沮授忍不住大笑。不屑的说道:“李历何其无知。何其愚蠢。”
一句话。李历涨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