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一只郡马出房来> 廿五章 阿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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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五章 阿玄回忆(1 / 2)

骤雨初歇好时节,

我在那座桥上愣愣地站着,明明太阳都隐隐出來了,我还痴愣着地忘了收肩上搁着的那把青色油纸伞,

那人从见到我起便一直笑吟吟地看着我,我此时眼睁睁瞧着他脚步悠悠缓缓地从桥头上了这拱桥,一直行到我面前來,对着还开着的伞挑唇笑,“姑娘,天晴了,”

明知这人肯定不是陆景候,我却还是兀自瞪着他,陆景候向來对我冷冰冰,只拿我当远房不亲的小妹來看,怎会笑得这样好看,

他轻轻掀袍伸袖过來,与我接过形同虚设的纸伞,笑着道,“姑娘应该也是这附近的人吧,”

这方圆都是陆氏人的屋宇,我却一时讷讷不好开口起來,

我小时候被阿妈带过來住过一段时间,可是族长他们瞧不起阿爸是外地人,阿妈后來又把我送回阿爸那边,如今阿妈在陆家少爷那边做工,阿爸下南疆被蛇咬伤身亡,我又被阿妈接了过來,

他又是笑,“怎么不说话,”

我垂首默然,

三月的绵绵细雨过去,新阳似火苗慢慢灼热起來,在这一方五彩斑斓的光影下,他负手一派的笑:“我是陆景泉,姑娘也是姓陆罢,”

我埋首便要转身走,他却哎了道,“我又不会欺负你,这么怕我作甚,”

他身形纤弱,长眉墨瞳,都是翩翩公子无意露出的风流,我想了想,还是微微迟疑开口道,“我,我叫阿玄,并不姓陆,”

他些微诧异地挑了眉,果真不再说话,

我道,“你长得有些像陆家少爷,方才我只是看错,故而才一时未走,”

“陆家少爷,”他笑了笑,神色是我看不懂的,“那个出生便含着金汤匙被众星捧月一般长大的那个陆景候,”

我忙道,“陆少爷是有本事的人,你莫要如此说,”

“本事再大,也是他爷爷偏心给的,”他眉头一折,“罢,与你说多了也无用,你既是认错了,现下便可以走了,”

我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桥下小河里的几尾青鲫,扭头便下了桥,

他似乎在身后低声叹了口气,我心中一动,又重回到方才与他说话的地方,对他一笑,“公子,我就是在陆少爷身边当差,若是以后有机会,你可以见到我的,”

我许久未对人笑了,也不知此时会不会有些僵,

他竟是愣怔之后笑得如雨后新笋一般清新不已,“好,我会记住你的,”

后來我回去问阿妈,才知他原來就是一直游恋勾栏院的堂少爷,

不止是族里的长老瞧不起他,就连作为他的堂弟的正牌陆少爷陆景候,每每提起他,也总是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样,

可我却总觉得,他不似常人说的那样坏,起码,他会对我笑,

他在那座桥上对我笑的次数,比这个陆景候从小面对我笑的还要多的多,

那双眼睛看过來的情绪,是骗不了人的,犹如春雨绵绵潮湿,犹如冬日暖阳和煦,总是让人舒适不已,

我那时便想,若是他与这陆景候换一换,又该是作何光景,或许,也并不会比陆景候差到哪里去罢,

后來的新年守夜,全族的人都在祭台那边围着篝火祈愿,愿來年农事顺利出海顺遂,家人健康邻里和睦,我百无聊赖地与阿妈坐在一起,听她说阿爸生前的旧事,

却是有一位年轻公子哥端着酒盏从我身边经过,走出了几步又折返回來道,“咦,是阿玄么,”

阿妈经过一天的劳累已是疲惫不堪睡熟了,我轻轻将她靠在我肩上的头稳住,轻轻抬眼去看他,

那时雄雄的火光在他眸中成了晶亮的两点,似有簇簇火烛在其间燃起跳动,我以为是陆景候,迟疑着准备起身作礼,他却半蹲下身子道,“怎么,就不记得我了,”

他将面容堪堪停在我抬眼视线之内,那样清晰的眉眼在火的映照下衬出些许妩媚來,我这才发觉,他与陆景候实在有太多不同,

陆景候是冷的,像冬季狂风骤起的荒原上一块顽固坚硬不通情理的冰石,

而他,却是春日里带着风情万种的蔷薇花,迷人且带着绵软的刺,让人只想更亲近些,

那之后,他时常來见我,

阿妈不许我与他过密來往,说我日后即便做不了陆景候的少奶奶,也是能当侧室的,可我却是发现,我离不了他了,

他生动的一颦一笑,比起陆景候那块寒冰实在是好得多,何况,他比陆景候要对我好,

谁人不爱翩翩少年郎,纵使在外界人眼中,他与他父亲一般都是游手好闲的世家子弟,可在他提及陆景候时,我分明在他那双春水含情的眼中,见到了不屈的斗志,

我想,若是我日后与他联手起來,他面容又是如此与陆景候相似,或许可以以假乱真暗中除去陆景候,继而与他双宿双栖了,

陆景候的书房中不知是挂着谁的画像,我见那女子眉目生动,似活在了画中,我不敢问他,只能装作视而不见,明明在别人眼里,他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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