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冽乐滋滋的咬了两口,调儿啷当的看着冷泠,“怎么样,是不是发现爱上我了,要不要考虑留在宫里,”
“噗……”冷泠正喝着汤,噗的一口喷了出來,像看一个外星生物一样观盯着北冥冽,突然扑哧一声笑了,
北冥冽捏着筷子的手紧了又紧,最后松开,也不问冷泠为什么笑,隔着一张小方桌伸出手指轻轻擦掉她嘴角的污渍,然后用丝帕若无其事的擦了擦自己的手,
丝毫沒有去看冷泠惊呆了的脸,将冷泠面前被喷上汤的一盘菜端到一旁,又坐下來一个人有滋有味的品尝着一桌子的美味,
冷泠拿着筷子戳着米饭,看着一盘盘迅速减少的菜,嘀咕着北冥冽是不是故意的,为了不让自己一个人把饭菜吃光,故意牺牲自己的美色來**她,
打定主意不再去想刚才的画面,拿起筷子夹了一大口的菜塞进嘴里,可是脑子里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一张微微带笑的妖孽面容,狠狠的闭上眼睛,却依旧挥之不去,
指尖的温度还停留在嘴角,心灼烫的厉害,还有那个炙热的怀抱,一时间竟是怎么也无法平静,
“我很早就被父皇送去南堇为质,那个时候的东夌天灾人祸不断,百姓连饭都吃不饱,南堇根本就不用把东夌放在眼里,之所以当时的南堇帝沒有应下西辰国和北越国的盟约,一起瓜分东夌,不是大发善心,而是担心东夌亡国之后,下一个是南堇,十几二十几年前的南堇虽然繁华,但是却远不如现在繁荣昌盛,如果对上家底丰富的西辰国和善战的北越国,可以说毫无胜算,所以便只有拖上东夌,”
北冥冽富有磁性的声音平静的传入冷泠的耳中,好像说的不是自己,而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如果不是说到自己小的时候就被送去了南堇为质子时,声音里压抑的悲凉,冷泠根本就意识不到他想说些什么,他是在想向自己解释吗,
南堇的皇帝倒是一个聪明的,再怎么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拉上一个东夌,怎么样也比自己一个去对付两个狼子野心的国家强,况且东夌每年单向南堇的朝贡就够他的狮子大口了,
“父皇派了二十几个护卫护送我,但是等到南堇的时候,我的身边就只剩下了李德一个人,南堇那边的府上,除了两个厨娘之外,沒有一个下人,”
“后來有人下毒暗害于我……”北冥冽见冷泠眉头微皱,安抚的笑道,“我沒有事,只不过两个厨娘误食做给我的饭菜,中毒死了,南堇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小事,他们料定了东夌不敢和南堇决裂,更不会在乎我的死活,”
“两个厨娘死了,整个府中就剩下我和李德两个人,为了不饿死就只有自己就动手,李德和你一样都不是那块料,蒸了一个月的米还是夹生的,吃了拉肚子还是小事,一顿饭每次都要蒸几次,沒有了粮食就只能饿肚子,那个时候皇兄势力尚弱,想帮我也有心无力,一个沒人在乎死活的质子,手上又沒有银子,连每次领到的米都被明目张胆的扣下大半,”
“为了不让李德再继续祸害所剩无几的米,就能我亲自上阵,幸好,天才就是天纵的奇才,就连煮饭都无师自通,第一次就蒸出了能吃的米饭,既然能煮饭,就能直接缝补衣服,事实证明,本公子就是个无所不能天才……”北冥冽得意洋洋的说道,
可是冷泠却笑不出來,是什么样一个环境会逼得一个皇子亲自下厨煮饭,亲手缝补衣衫,
心里只觉得酸涩无比,像堵了一块巨大的石头,闷的喘不过气來……
“刚去南堇的时候,除了李德,若惜是第一个愿意和我说话的人,她是南堇礼部尚书的女儿,却从來沒有大家小姐的高傲,而是一个温柔善良女孩,那个时候是我刚去南堇还沒有半年,在街上被人追打狼狈的像个乞丐,是她让人把那些打我的小乞丐拦住,”
他在说自己和季若惜的过去吗,冷泠只觉得心刺痛的厉害,想要大声的喊不要他在说下去了,却无力的张了张嘴,连声音都发不出……
原來很小的时候就相识了,而且还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对于一般人而言,在生命中最孤寂悲凉的时候,遇到一个给了自己温暖的人,那么这个人便很容易一辈子留在心里,
难怪北冥冽对季若惜会如此的信任,这样的情谊,怕是无可替代,自己终究是來的晚了吗,
尽管心里如钉锥一样痛,冷泠却安静的沒有打断,她想知道他的过去,那段自己沒有参与的过去,想要去了解他,了解他的一切,包括自己无法触摸的曾经,
也让自己能够彻底的死心……
“后來我们便再也沒有见过,直到我长大之后,在南堇国皇宫的宴会上再次遇见她,只是那时她早已不认识我,
那一次相遇之后我们并沒有什么交集,而我对她唯一的记忆也源于小时候那个模糊不清的画面,能够一直记着那个曾经的小女孩,只是因为我北冥冽向來不喜欢欠人情罢了,
后來她的父亲被人诬陷,我暗中找到诬陷她父亲的证据,便换了这个人情,她也并不知道那件事是我所为,所以我以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