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儿姑娘好久沒这么活泼了,看着死而复生的公子姐姐,便想起她的太子哥哥,不由得忧上眉梢,
如果太子哥哥还在,就算是失忆了,就算是变成小孩子,像公子姐姐这样,她觉得也无所谓,她愿意那么照顾他一辈子,
她很喜悦,决定多留一会陪着公子姐姐,
比如这一刻,聂印要陪季连少主夫妇叙旧,她就可以和邱寒渡说说话了,
她只当邱寒渡是个小娃儿了,不由得敞开心扉跟人家诉起苦來:“唉,公子……不是,我以后就不叫你姐姐了啊,叫你寒渡吧,你还记得太子哥哥么,”她重重叹一口气,头低下去,忧色尽染,
邱寒渡沒法动弹,只好嘴里吐出一个字:“康……”
朵儿姑娘抬起头來:“你还记得他,对,他叫涅康……”
邱寒渡好想说何止记得,最近还跟那个人说过话呢,但她沒法说出口,既表达不出來,也不敢说出那么惊悚的事,
朵儿姑娘已经很久沒跟人提过和涅康的往事了,今儿竟因着仿佛重生的邱寒渡醒來,有了想说的欲望:“我还是喜欢着太子哥哥,怎么都沒法忘记,前一阵,我娘亲來看我,哭得很伤心,说要把我许给裘大人的儿子裘锦西,那人我是见过的,人长得英俊不说,也挺仗义,可是我这心里,就是沒办法忘记太子哥哥……我该怎么办哎,”
邱寒渡逞呆默状,这种事情怎么好给意见,再说,就是想给,也沒法说出來,
其实朵儿姑娘本來就不需要她给意见,自顾自说了许多思念太子哥哥的话,眼见夕阳落山,便起身告辞,临走,爱怜地摸摸邱寒渡的头:“寒渡要乖……姐姐明天來看你……姐姐要是不回去,太子哥哥会寂寞的……”
邱寒渡望着朵儿姑娘远去的背影,一滴泪悄然滑落,
走了一个朵儿姑娘,又送走了季连夫妇,连日來,这个唱罢,那个登场,都是來看望邱寒渡的,连皇上都微服出行,过來瞧这个堂妹了,
所有人都被误导,觉得邱寒渡就是个孩子,
久了,习惯了,邱寒渡也就认命了,
事实证明,聂医生上次请人看戏,找几个观众是对的,这些人里,七嘴八舌重复当时龙娇娇事件的大有人在,这个说了,那个补充,绘声绘色,争抢着为聂印洗清冤情,
当然,他们说这件事的时候,并不认为邱寒渡真的能听懂,
邱寒渡这小日子过得好是好,却也忧虑,难道她以后就只能躺在床上或是椅上,上上下下都让聂印抱着,像一个智障孩子,每次说话,都只能费力地吐出一个字,
那她的人生,岂不是悲催得吐血,
还有每天沐浴,在浴桶里泡那一个多时辰的药澡,都是聂印侍候着,据聂医生自己承认,他已经这么侍候了她一年多,风雨不改,冬夏不计,
她脸红耳赤,无地自容,
他却很会安慰人:“等你以后好了,也天天这么侍候我,好不好,”他缠着她,非要得到一个答案,
眼睛眨一下,是同意,瞪着他,在他脸上瞪出朵花儿來,就是不同意,
于是她眨一下,又瞪着他,
他很开心,边帮她揉捏,边数落她:“惹祸精,总之以后你要好好补偿我……你瞧我多辛苦,哎哎,我忍得多辛苦……”
她忽然“噗嗤”一声很轻地笑起來,心里想着龙娇娇设计他,而他太不给力……那到底是怎样的场景,
他现在貌似会读心术,看她一笑,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惹祸精,人家笑话我不是男人,我可不在乎,你要是敢笑话,我会让你后悔,到时你招架不住,求饶都不管用,”
他扬了扬眉,一副“我很厉害”的样子,
她又笑起來,忽然“啊”一下叫出声,瞪他瞪他瞪他……流氓,
他朗声大笑,俊眉英挺:“怕了吧,哈哈,惹祸精……”他低了声儿:“要不,晚上试试,咳,多做运动,有利于你恢复,这个你得听我的……”
于是那晚,他打着“恢复”的幌子,跟她做运动了,他很小心,点了香,放了避孕的香料,他不能让她再受苦,
她现在可是他真正的王妃呢,
感觉果然不一样,和之前那种偷偷摸摸截然不同,以前,他总怕她不高兴,因为第一次用了媚香,她就特别不高兴,
说他利用媚香那破玩意儿,刺探她的隐私,又说他根本不信任她,最后上升到,他根本就是介意她的过去,
总之,他怕死了她的说辞,
现在可不同,经历了这么多,难道他还不能够让她感受到他的忠诚和爱意吗,
但他还是征求她的意见,眨一下眼睛,同意,瞪他,凶狠地瞪他,表示不同意,
于是,她眨了一下,羞涩地闭了眼睛……
这个样子的邱寒渡,聂印爱得要死,那晚,他大展雄风,展示了一把他的强悍,
事后,还很得意,在她耳边碎碎念:“瞧,寒渡,你要对我负责任啊,我对着别人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