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印的生辰,尽管來的人不算多,不过任谁都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龙济堂选择这时候到访,也正是这个原因,他接到龙飞飞的书信,说等印王爷的生辰过了就回家,这位曾经在灵国显赫一时的将军,搞外交自然是一把好手,
他知道,聂印的生辰,有些传说中的人物必然会到,那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果然,金碧琉璃再璀璨夺目,也无法盖过季连少主的光芒,这位大唯国的开国皇帝,号称“冷情少主”,全名季连别诺,一身尊贵冷傲的气质,稳重,刻板,不苟言笑,可这是表面现象,只要他身边的爱妻韦大小姐一发话,他颠颠儿地跑得比谁都快,
为了爱妻,连皇位都放弃的男人,根本无惧别人的目光,他不止是老婆奴,还是超级奶爸,两个孩子,一左一右,一手一个,就像抱了两个玩具在他手上,
那两个长相漂亮的娃儿,极尽所能折腾父亲那张俊脸,四只小手就那么在季连别诺的脸上,捏來揉去,
韦大小姐哈哈大笑,自顾蹦着找寿星去了:“小五,成年喽……好孩子……这是我们送的礼物,來看看喜欢不喜欢,”
聂印接过礼物,脸一红,抗议:“你才多大点,就叫我好孩子,”
韦大小姐完全沒有两个孩子的妈该有的稳重:“哎哎,我多大点都有资格叫你好孩子吧, 你别忘了,你是我看着长大的……”
聂印气得磨牙,早说了不办生辰不办生辰,就怕这帮牙尖嘴利的女人碰到一起,然后合起伙來欺负他取笑他,
以前就算了,现在他的惹祸精可看着呢,这还不得让惹祸精笑一辈子,
三个女人一台戏,韦大小姐,茉莉姐姐,再加一个近來脾气变得越來越幼稚的惹祸精,他今天会有好日子过么,
果然,不见其人已先闻其声,那是茉莉的声音:“小五,小五……”
“我去迎茉莉姐姐……”聂印落荒而逃,慌不迭地迎出去,准备先去叮嘱一番,
“乖孩子……现在变得又懂礼又听话,哈哈哈哈……”在家闷了两年的韦大小姐就像只放飞的鸟儿,吱吱喳喳,声音清亮,银铃般的笑声飘了满院,她看着聂印高大挺拔的背影,像风一般卷了出去,微微笑起來,眼里满是那种看孩子的温柔,
她扭过头便看见了一个女子,穿着暗金边的翠色长裙,那翠色生机勃勃,仿佛是春天里最美的一抹颜色,而暗金色的边子又压了一下那翠色的妩媚妖娆,真真是相得益彰,
惊鸿一瞥,
那女子裙摆摇曳,却英姿飒爽,妖娆中透出一种遗世独立的气质,清冷的眉目,并未着太浓的妆,只是轻点朱唇,淡淡的,淡得像是一抹柔光浮影,她的身材很高挑,侧影如剪,行走间步步生花,
韦大小姐轻轻一笑,对着那女子,眼里的温柔沒散去,又加了些许俏皮:“我一直当你是羞羞脱了皮变的呢,”
那女子也微微一笑,清冷的眉目变得生动至极:“韦大小姐好,我是邱寒渡……”她自己画了个裸妆,妆容淡淡的,只是眉儿较浓,那是天然生长,反而较之画出來的柳眉更好看,多了几分英气,
她齐肩的长发披散下來,头上戴了一个漂亮的珍珠发圈,那珍珠分三层,一层一层压在头皮上固定着发丝,
很美,可她不是因为要打扮得很出彩,才戴了这个发圈,而是因为要掩饰稀少的头发,
说起來,邱寒渡对韦大小姐是有些抱歉的,
聂印救她回來的时候,正值韦大小姐怀了孩子,她以为一切都是安远乔安排的,即对所有人都充满敌意,她把韦大小姐也当成了特工,一个漂亮的女特工,
她曾对韦大小姐出言不逊,也曾对韦大小姐给她送來的冬衣,不屑一顾,
当日的横眉冷对,现在想來,是多么不该,
她无比羞赧:“韦大小姐,对不起,”她低着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我……”要怎么解释当日的荒唐,说她來自千年以后,说她穿越时空落到了这里,又或是说……竟然,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來,
她看着传说中的韦大小姐,有着莫名的好感,这是聂印情窦初开之时,第一次喜欢的女子,也是她引领聂印那样心思诡异的人走上正途,她长得并不比龙娇娇更美,却光芒四射,让人一眼就能看到她并记住她,
风华绝代,
无人能及,
韦大小姐笑起來,也是那样爽朗:“寒渡命格有些奇怪,一会儿我给你算一卦可好,”她无视邱寒渡的道歉,曾经的事,她并未放在心上,一个被聂印带回來的血淋淋的女子,必定有着伤心事,她怎么会责怪,
她很喜欢眼前这个看起來很清冷的女孩,那种遗世独立的气质,那种眸底的忧伤浅浅地晕染在眉间,让她竟然有些心疼,她想,这个女子必然遇到了难事,尽管表现得那般大方得体,欢笑以对,却仍是掩不住那重重的忧色,‘
邱寒渡含笑点点头:“一会儿吃完饭,韦大小姐就给我算一卦吧,我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