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霞满天,红云漫卷,整个北灵山仿佛被笼罩在一层红光之中,
悬崖百丈高,崖下滔天浪,这里,正是当日聂印与邱寒渡双双跳崖的地方,
在这里,她曾举枪射击,一枪打爆莫西将军的头,仿佛空气中,还散发着來自另一个世界的硝烟味,那一声清脆的枪响,响彻山林,余音犹在,
在这里,他们同生共死,沒有人比他们更懂得那一刻的刻骨铭心,
沒有人说话,空气如凝固了一般,连最吱吱喳喳的秦朵儿都闭了嘴,
夕阳一点一点落下去,黑暗一点一点笼罩着山林,几盏风灯摇曳,不生火的原因,是因为怕引发森林大火,
食物是齐备的,烤好的肉类,香飘四溢的好酒,新鲜的果子,一群人席地而坐围成圈,众说纷纭,好不热闹,
黑妞和黑丫各自说了一些山里奇闻迭事,众人听得津津有味,
后來就轮到聂印和邱寒渡讲好玩的,两人都说了那个孤岛上的趣事,蓝茵茵的湖畔,香脆脆的果子,美味的海鲜,用贝壳來做碗做锅,用树叶作衣衫裙子……
主要是聂印在说,邱寒渡微笑地听着,听少年讲这段经历,似乎又是别种滋味,
说了很多很多,聂印眉飞色舞,很有些显摆的成份,自然凡事又夸大了几分,让人听起來,那一段遭遇简直就是去了人间仙境,
照他的描述,怕是还得感谢人家涅风送他们一程,否则如何会有此种际遇,
就算沒有刻意讲述他们在岛上如何浓情蜜意,却人人都想像得出旖旎的片段,两个男女九死一生,该是如何兴奋激动,岛上无人,再无道德束缚,甚至有可能长居孤岛,干柴烈火,如何不烧个热火朝天,
这些人够单纯,不会联想太深,成过亲的秦俊又如何不明白,他的眸色,便又黯了几分,
聂印的眼角眉梢都染上了风流的颜色,潋滟到了极致,目的达到,他爽爆了,
邱寒渡在心里直呼幼稚,却懒得戳穿他那点小心思,
聂印凑近邱寒渡耳边,低声道:“吃好了,”
邱寒渡目光一凝,点头,她站起身,在两个黑丫头的协助下,把几个帐篷全都支撑好,拿着一堆东西进去,然后出來的时候,变身现代特工,
战衣将她的身材勾勒出无比曼妙的曲线,无尽魅惑,星空下,她傲人的风姿,仿佛來自另一个世界,所有人都看得呆了,
尤其朵儿小娃的嘴,自看见那一刻,就呈“O”形收不回去,
同一时间,另一个帐篷里,聂印一身夜行衣装扮,清峻的容颜,如刀雕刻,硕长伟岸的身形,隐在黑色的夜行衣中,散发出神秘的光彩,
“时候不早了,天亮前赶回來,”聂印肃然冷清的声音,划破山林的寂静:“秦俊,这里交给你了,”
秦俊点点头,
朵儿小娃急了:“你们要去哪里玩儿,又不带我,”
聂印斥道:“小孩子就知道玩,大人们做正事,”板着脸训人的感觉真好,他拉过冷魅特工邱寒渡,迅速向山林一侧跑去,
夜风呼啸过耳际,两人悄然奔跑在山林中,
一种奇异的感受,新鲜又刺激,跳动的心脏和奔腾的血液,都将两人视觉和听觉提到一个最高点,
他们牵着手,长发飞舞,
“东西准备好了,”邱寒渡奔跑中,说话都不带喘息:“马呢,”
“嘿嘿,我办事,你放心,自然已经准备妥当,”少年忙表功:“好玩吗,我让你亲自动手哦,”
好玩,邱寒渡怔了一下,沒回答,蓦地心中一亮:“你看到我出去偷东西了,”偷东西说得多么理直气壮,好似一件特别上得了台面的事,
有好几个晚上,她都出去偷东西,本來去龙将军府找人泄愤,可是进去转悠一圈才发现,里面弯弯绕绕太多了,压根不知道该死的龙娇娇住哪个院儿,又灰溜溜地出來了,
本來脑子里还有更好的方法整治龙娇娇,可是太后大人总不召见,想利用利用那只可爱的拖儿小狗也沒办法,
少年笑嘻嘻的:“笨惹祸精,你整天不给我惹点祸出來,怎么甘心,现在到处都在传,有个飞侠劫富济贫,难道我会不知道那个飞侠是你,”
前世执行任务的片段,一幕一幕在奔跑中回放,每一次,都是生死挑战,她从來都一个人來去,单兵作战,
任务就是任务,从來沒想过好不好玩,整日在生死边缘徘徊,又何來那样的情趣,
可如今,陪在她身侧的,是少年英伟又健硕的身影,与他牵手,与他奔跑,共同进退,
好玩,真的很好玩,
尤其现在,他们玩的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大张旗鼓在北灵山过夜,山下有侍卫作证,谁也想不到,他们会偷跑回去,
邱寒渡的脑海里奔腾过一百种报仇的方法,摸了摸腰上的枪,呃……赶尽杀绝,要不要这么狠,
她摇摇少年的手:“你要怎么处置龙娇娇,”好似那妞已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