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花海中穿梭而过,漫香扑鼻,彩蝶飞舞,夕阳染红天地,风微微拂过耳际,
聂印将邱寒渡轻放下地,交待着:“你的脚不方便,在这儿等我,”
他的束发木冠早已被水冲走,干净的头发披下來,乌墨顺滑,
好一个翩翩居家美少年,
邱寒渡耸耸肩:“去吧,不用担心我,要是有猛兽來了,我报你的名号应该有用吧,”能把笑话讲得这么一本正经,还冷冰冰,估计也就这个惹祸精了,
聂印走几步,想想,不放心,回來抱她:“你还是跟我一起走比较好,猛兽跟我沒混熟,我怕它们听了我的名号不买帐,”他也说得一本正经,
邱寒渡挡住他伸过來的手:“行了,去吧,我沒事,早点回來,”她表情淡淡的,后面那句话却像极了妻子的口吻,她就那么站在洞口边,夕阳照在她的脸上,晕染出红彤彤的粉颊 ,
聂印环视四周,再看了看她的脚,叮嘱道:“那我快去快回,你不要乱动,”
他一阵风似的跑了,在花海里,隐隐约约,转眼,消失不见,
邱寒渡看着一望无际的花海,密密匝匝,高矮交错,红的黄的粉的,艳色无边,参天的大树仿佛要冲进云霄,翠绿油亮,
她走进洞里,空间不大,火刚刚熄灭不久,洞里还有些呛,灰也很重,
她一瘸一拐开始收拾,找來一把硬草缠好当扫帚,打扫灰烬,在离洞口不远的地方,密密铺上刚才烘干的干草,
洞里,除了还有些沒來得及消散的烟雾,很干净了,
在洞外不远,她搬來几块石头垒出个灶,树枝是现成的,堆在灶旁,
离山洞不远,有泉水溪流,
她摘了一堆香甜的果子,拿到溪边洗干净,然后用大大的叶子将果子包好,拿回山洞,
一切做完,夕阳又沉下去一点,暮色,温柔,
聂印回來了,像个渔夫,一只手提着用枝条编成的篮子,篮子里有许多贝类和剖好洗净的鱼;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大大的空贝壳,
他走近,看到垒好的灶和洗净的果子,眼睛亮起來,他放下手里的物什,将大大的空贝壳放在垒好的灶上,很开心:“你看,是不是正好,”
邱寒渡走近他,随手替他擦拭脸上的细沙,动作那么自然,如一个妻的模样:“你还聪明嘛,我刚才正在想,今晚是不是只能吃烧烤了,”
他笑起來,露出洁白的牙齿,一张俊脸因走路急促而薄染红色:“跟我在一起,饿不着你,傻瓜,”他明知,其实这个女人也有足够的生存能力,却还是少年心性,想要在她面前显摆,承担男人所应当承担的一切,
他喜欢她依赖他,最好沒他生活不下去,当然,也许她沒他真的生活不下去,可惜,原因只是那个毒,
聂印用大贝壳接了满满一贝壳水,然后点火开煮,
……
夕阳彻底沉沦,黑暗中,火光特别明亮,映得两人的脸颊通红,
饿了,饿的时候什么都好吃,更何况,这是真的好吃,即使条件如此有限,但邱寒渡不得不承认,跟着这个少年,的确会有好日子过,
吃着焦香的烤鱼,喝着美味的贝壳汤,洗净的贝肉,加了去腥的草药,还扔了几个提味的果子进锅里一起煮,
无比鲜美,
用小贝壳作碗,多别致,
火光,星子,月色温柔……这一餐,比邱寒渡曾经和安远乔吃过的任何一顿精美昂贵的西餐都好吃,
他喜欢喂她,端着精致的贝壳碗,凑到她唇边:“乖,喝一口,这个对身体有好处,”
她习惯了,乖乖地喝下去,一口,再喝一口,回味无穷,她又咬一口烤鱼,鲜嫩味美,
他看看自己手里的烤鱼,吃完了,竟然跟她耍赖:“寒渡,我要吃一口你的鱼,”
她沒有犹豫,递到他嘴边,
他开心极了,又坐得离她近了一些,在她咬过的地方,一口咬下去,吃得很香很香,
他随手拿了一个香甜果子,给她先咬,她不客气,咬了,又将烤鱼举到他面前,喂给他,
火上,还在烤着鱼,滋滋作响,
他们挨坐得很紧,互相依偎着,
他手里正拿个细枝在烤鱼,却不老实,吃个半饱,有闲心干别的了,侧眸看着她,越看越喜欢:“寒渡,你长得真好看,”
“比红采儿好看,”心里还记着这档子事儿呢,女人啊,多无聊,
“嗯,那当然,”少年的剑眉微挑:“红采儿有什么好看的,”
“比龙娇娇好看,”
“龙娇娇有什么好看的,”少年不以为然,
“比你的韦大小姐还好看,”这一回,真不是吃醋,只是个玩笑而已,
这一回,他回答得可沒那么快了,盯着她看了半天,他有些腼腆害羞,却说了老实话:“我其实从來沒敢仔细看过韦大小姐,说起來,还真不知道她长得啥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