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有人擅自篡改了夜珩君的姻缘线。”
珑御清本在寝宫中睡得不踏实。有宫娥进來禀报说月老有急事來求见。便顾不及其他。披衣起床。人还未坐定。脑中就被这个消息轰炸得如一团糊浆。怎的也清醒不过來。
月老一脸的惶恐。小心翼翼地看着玉帝的表情。然而一阵沉默后。他脸色虽铁青。却并未责怪于他。只唤人进來伺候了梳洗。换上衣裳。迈步往殿门而去。“跟上來。”
月老应了一声。亦步亦趋跟了上去。到得姻缘殿时。整个大殿本因是暗黑的。此刻却有两根红线烨烨生光。照亮了半间大殿。
“为何会如此。”
玉帝当先一步进來。见得此景。指着那荧荧发光的两条红线道。
“老朽……老朽也不知呀。就打了个盹儿。回神來便如此了……只不知。是否是夜珩君与煞題有何奇遇。所以就改了命理。连带的姻缘也会有所改变……”
“你说什么。改变命理。”珑御清上前几步。伸手就揪住了月老的衣领。将人提高了拉近眼前。可怜那月老儿长得个儿小。而珑御清高了他一个臂膀儿。这一提溜。沒将他勒个半死。
“咳咳咳。玉……玉帝……”
他只能艰难的出声。以期能唤醒处在愤怒中的人。将那紧紧拽着他衣领的手松开。察觉自己失态了。珑御清将手松开。一脸阴郁的看着不远处的那两条依旧红光荧荧的线。
“如若命中不能得。必摧之。必摧之……”
珑御清冷厉的眼神。紧紧的盯着那两根纠缠的红线。一步一步的靠近。月老听得那些话。只心道大事不妙。赶紧上前。对方手心却不知在何时已经开始结了灵力。眼见就要将夜珩君的红线与煞題的一同摧毁。
三步并作两步。一个纵跃。扑上去拽住了珑御清的腿肚。“玉帝请三思呀。请三思……”
他都老泪纵横颜面无存的苦苦哀求了。那玉帝儿能给他老人一个面子。别让他到时死无葬身之地成吗。
珑御清被阻了去路。月老的声音鬼哭狼嚎似的在空阔的大殿中回响。如魔音穿耳般。來來回回的在他耳中穿梭。撞得耳膜生疼。也让他从魔愣中回神。
若再魔愣一段时间。说不定就真毁了他的姻缘线了。如此。也绝了自己的念想。
他沉默的站着。红光映亮了他的面容。棱角分明的俊容上。悲哀与无奈。爬满了眼角眉梢。月老蹲坐在地上。手上不敢放松在。整个人抱着珑御清的大腿。一搭一搭的抽泣。如个小孩般。若让久魃看了。定能嘲笑个千百年去。
“放手。”
“呃。”
淡漠的声音自上头传來。月老抽噎的声音一顿。抬头看去。这一看差点沒被吓去半条命。对方虽沒满面怒容。只那冷漠的容颜。总让他忍不住想起冥王纥岚那张脸。二话不说。赶紧松了手退到一边角落。看着高高在的玉帝。背影带着冷寒。出了姻缘殿。
他却松了一口气。一手猛拍着胸口。呼道:“幸好幸好……好险好险……”
珑御清出了姻缘殿。并未直接恒阳殿。而是不自主的往单灵宫方向走去。走到一半时。突然停住了脚步。
“今日……五千年的轮回……对了……”
回身看着月色渐渐单薄。云朵浓密的凝结。似乎下一秒就要将那单薄的月色。永远的掩埋。人间已是深秋。过了夏了。而天庭却是依旧繁花春盛。何时。他将如此重大之事。忘了个干净。
“鹰笙。我定不饶你。”
珑御清咬牙切齿的对着某个方向。喊着战神鹰笙的名字。若不是这些时间寻着他去了天姬山。今日与夜珩君纠缠的。也不会是煞題。不知不觉间。手边的树枝被生生折断。落了一地紫叶。翻滚了几寸。似乎死不瞑目的挣扎。
当两人相见时。已经是深秋末了。珑御清踏着枯草残枝而來。身后翻飞的。是清风撩起的几丝苍凉。
“你又要作何。”
竹寒弦见得珑御清來。便上前将夜珩君挡在了身后。自己上前与他对视着。珑御清却似乎未见到他。直接越过了他。站在了夜珩君的面前。深邃的眸眼。紧紧的锁住他的眼神。
“你曾说。只要朕当了玉帝。万物将俯瞰在朕脚下;你曾说。只要朕是玉帝。朕便可得到任何想要的。任何……你还曾说。你会一直陪朕看这芸芸众生。陪朕到天荒地老……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天荒地老……天荒地老……”
珑御清仰头狂笑起來。眼中是不知何时淌下的泪。他笑得癫狂。笑得绝望。也笑得人心间泛酸。
天荒地老。天荒地老。如今于他。是多么讽刺的字眼。刺得他宁愿将心掏出來。让他看看那心不再完整的模样。
突然。那抹掩藏在狂笑中的悲伤绝望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不顾一切的疯狂与残酷。
“这是你的承诺。朕生生世世都不会忘记。也决不允许你忘记。”说罢。突如其來的伸手抓上夜珩君的手臂。指甲就这样掐入了那白衣袖见。破了。进去肌肤。艳红也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