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营之中乱中有序。每个帐篷都被搜了一遍。最后得到沒有可疑之人的结果令负责搜捕的将领怒不可遏骂道“他还能长着翅膀飞了不成。刚才可有人离开大营。”
静默了好一阵子。不知谁说了一句。刚才有一个小兵奉北大人之令送信去了。
当下。火把像一条火龙蜿蜒着朝安晚晴逃走的方向急急追去。
即便将马速放缓。肚子还是隐隐作痛。安晚晴无奈只好弃了马徒步而行。有些担心的望了一眼身后。看着朝自己移动的火把。心头一惊。连忙回头踏进荒草之中。
北中的帐篷里。楚衍坐在堂上。军医一出來正要禀报北中伤势。楚衍一双眼凝着地上的血迹。冷冷问道“活了。”
军医心漏跳了一拍。猜不透这危机重重的话音里头的意思“发现得及时。不过失血过多。恐得将养月余才可痊愈。”
“他醒了吗。”
“还未。再过一两个时辰可能会醒來。”
“什么叫可能会。”
“因为……因为北大人头部撞击红木书案。脑子伤得很重。不知道能不能醒來。”
许久。楚衍才道“你先下去吧。”
军医颤巍巍的站直了身子。走出帐篷后才长舒一口气抹掉额头上的虚汗。庆幸自己的劫后余生。
当然。这位老军医并沒有感觉错。帐篷内聚积着强烈的杀气与愤怒。源头当然來自于楚衍。
封棋小心的打量着楚衍不苟言笑。看不出什么深意才出声问道“主子。怎么了。”
冰冷的眼神倏地刺进封棋的眼里。封棋脊背一僵。面如白纸不敢作声。心里既绝望又侥幸乞求着一丝希望。
楚衍站起身。直走到门口处。才冷冷道“什么时候。我的事要你们來作主。”
马儿长嘶。嗒嗒嗒嗒狂奔离开。冷厉而威严的吼声响彻军营“活捉奸细。谁要敢杀了她。本王先斩了他。”
叮呛。封棋手中的剑哗啦落在地上。近乎绝望的吐出一口气垂下了头。却不明白到底是哪里让楚衍看穿了。
风声肆虐。楚衍深幽的眼一眨不眨的望着黑黝黝的夜幕。缰绳在不知不觉中将白秀的手背勒成紫红色。他还浑然不知。
火光越來越近。安晚晴拼命的拨开人一样高的荒草。钻进了树林里。她开始爬山。山林里更黑。有更多的树掩护不容易被火光照亮。即便是他们上了山。她也可以依靠高高低低的地势躲避。那无疑是拖延时间躲开追捕的好地方。终于迈进了山里。她摁住嘭嘭嘭嘭跳动的心靠着一棵树深深吸气吐气。稍作休息还不忘回头看着那片火光的模样。凝眉望着趋近的光源。咽了咽唾沫。撑起身子一步一步往山林更深处去。
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这里衣服被勾住刮破了挂在枯木之上。她还得转回去将那布条子小心翼翼的捡回來。避免被身后的人发现她的踪迹。但顾得了这里就顾不了那里。鲜嫩细腻的皮肤很快这儿添上一道痕疼得她暗吸一口冷气。那儿添一道口子痛得她寒毛倒竖。身后一片静谧。却安静得太过诡异。按理说这些人应该已经上山了。但是山上却沒有一点火光。到处黑压压的一片。他们就算要找她也该打着火把才对……
精疲力竭了。沉甸甸的步子再也挪动不了一步似的。安晚晴扶住一颗粗壮的大树。慢慢喘着气。手抚上微微凸出的肚子。无可奈何的背靠着树坐下休息。
忽然之前。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很轻。时而有时而沒有。安晚晴突然眼珠子瞪得噌亮的。屏息凝神观察着四周。身子渐渐僵硬。脑海之中竟然是一条青莽张开血盆大口要将她生吞下去。
奇怪的是。刚才的声音再沒响起。安晚晴捡回一条命。还來不及庆幸就开始忐忑不安。这深山老林。保不准有什么毒蛇猛兽。但是若退出这里。可后有追兵。又往哪儿退。
直直站了有五分钟。安晚晴凭着感觉往來时的方向看了看。或许他们已经走了。她深吸一口气慢慢往回走。沒走几步便躲到一棵树后静静的听四周的声音。确定沒有什么动静之后继续向前走。但走了不过百米。突然亮起的一抹火光。令她像触电般瞪大了眼迅捷闪到大树后头。
似乎有人在骂“你找死啊。头儿说了不能点火。一点火。奸细就知道我们在哪儿了。”
“可我。可我看不见啊。”
“废话。老子也看不见。所以才走得这么慢嘛。你沒听头儿说。看不见用耳朵听吗。难道你耳聋了。”
“沒。沒……”
安晚晴轻轻的吸气。缓缓的往后退去。退了不过十几米。脚下脆生生的木枝折断的声音。屏住呼吸。竖起耳朵。正准备缓缓抬起脚。就听身后刚才传出人声的地方喜声震天“在这儿。奸细在这儿。”
忽然之间。林子里四处火星子闪烁不停。看在逃命之人的眼中等于是催命符。想也不想。安晚晴已经拔脚疯跑。这次却顾不得衣服被木枝划破了还是身子哪儿被木枝划上了。这些痛对于脑海中的催命丧钟九牛一毛。
“站住。再跑。我就不客气了。”林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