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述泽在学校里转了一圈。到底是找到了原浅。彼时她正和夏弋阳在校园里一棵大树下的石椅上坐着。而她手中捧着个饭盒。夏弋阳则时不时和会她说上几句话。
可恶。可恨。怎么又和那男生走得那么近了。商述泽想。自己此刻的心情。该说是嫉妒懊恼的吧。
“浅浅。快期末考试了。考完试后你有什么打算吗。”手中拿着罐啤酒。夏弋阳饮上一口后问了一声。
原浅静默片刻。这才斟酌着道:“我妈妈身体不太好。我想在家里陪着她。顺便看看能不能在附近找份临时工。”
说到了工作。原浅也便随之想到了自己欠商述泽的那笔巨款。低低一叹息。她眉眼之间颇有些疲倦。这日距离前些天的造谣事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星期。一切看似都回到了正常的轨迹上。可她知道。还是有些变化了的。不说远的。单是自己班上同学的表现便可见一斑。以往她和班里的同学算不上热络。但也绝不到争锋相对的地步。然如今除了同宿舍和周围几个关系好的。班上其他人看到她时似是总有意避开。她到底做不到心如钢铁。因而难免会觉得有些受伤。
可也只是有些罢了。一直以來。她都奉行感情是互相的的法则。别人不喜欢她。她或许会稍稍失落。但也不至于影响她的生活。不喜欢。便不喜欢吧。她和他们。本也不怎么熟。
至于上次那个淋了她一身湿的女生。也在事情过后找她道歉了。虽然是。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想來是夏弋阳给对方施压了吧。原浅放下餐盒。接过了夏弋阳递來的面巾纸。
“这样啊。希望伯母的身体早日恢复健康。”夏弋阳听完原浅的话也只能换了套说辞。只他的眉宇之间总还有点失望的韵味。
“夏学长。怎么啦。不高兴。”原浅这才想到夏弋阳大概不是无缘无故问她这么个问題的。见他这时刻有些小郁闷。她不由笑道。倒是真切的笑意。夏弋阳这段时间沒少开解她。她也难以把他当作一个陌生人看待了。
“唔。伯母的身体为重。原本我是想邀请浅浅跟我一起去三下乡的。学生会组织的活动。说到西北的贫苦地区去。旨在帮忙改善下大西北的教育和学生的生活条件。虽然我们能做的有限。说到底也是杯水车薪。但总也要帮着做点改变的。不过浅浅沒空的话。那就我和部门里其他一些同学去了。”说着又是惋惜。想來是因为他有段时日不能见到原浅了。
原浅却是在听到夏弋阳这般说法后心念微动。大西北吗。确实是很落后的地方。她曾不止一次看到电视上的报导。相较之下。他们这边的孩子真的是要幸福多了。
“夏学长。要不这样吧。我回家和妈妈商量一下。如果时间不很长的话。我也可以去的。只是你也知道我妈妈的身体状况摆在那里。所以要是到时候我因故得先离开的话。你不要生气。”说完恬婉笑了笑。斑斓柔和的笑痕。看着只让人觉得美好灿烂。
夏弋阳心口一动。竟是被这笑意给桎梏住了呼吸。半响他才恋恋不舍地移开了视线。“浅浅。你可以放心。不会去很久的。两个星期左右。年前我们就会回來。而且如果你跟着一起去的话。我可以让认识的叔叔帮忙照看阿姨。这样有什么事我们也可以及时收到消息的。”
话題至此原浅算是放了心。收好了饭盒。她站起身。朝着夏弋阳道别道:“夏学长。你先回去吧。公司里也需要你。当然。你也要好好休息。”
这段日子和夏弋阳走动得多了。原浅也知道他如今是有在家族里的公司挂职的。而且还是个地位不低的部门经理。夏弋阳读的大四。在学校除了要做个论文以外。其实也不多忙。至于实习。他在家族里的公司工作。除了少数几个公司高层。倒也沒什么人知道他实际上是太子一党。
“浅浅。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喊我的名字就好。你总是不长记性呢。”叩了一下原浅的额头。夏弋阳故作无奈。实则。心底却是失落的。喊名字和喊学长这个称呼。代表的意义到底不同。她还是。不能完全把他当成可以信任的人啊。
“夏学长。叫学长不也挺好的。好了。我要走了。”说完抱着饭盒便走开了。原浅的脸色是再正常不过。而她身后骄阳似火的男子则是将啤酒罐丢进了垃圾桶。唇间微苦。
商述泽沒有选择去破坏那两人的互动。而是到了女生宿舍楼下去等原浅。哪怕心中如万蚁啮噬那般难受并苦楚着。他还是不愿意选择一个会让三人都难堪的出场方式。仔细想想。其实那傻丫头和夏弋阳走得近也挺正常。那姓夏的本就居心不良。或者他先前还不确定自己的情意。然都是成年人。且都不傻。经过一段时间的考验。他早晚也会认清了自己心底的想法的。而浅浅和他在同个学校。他们有更多的时间可以相互熟悉认识。这么一來二去的。真的难以保证浅浅不会被那男人降服呢。
可是。让浅浅和夏弋阳在一起。他退出。
怎么可能。
商述泽不会忘记自己來汉南的原因。若非心中带着牵挂。他何至于请命到这地方來。说什么想要增长阅历。谁信。他自己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