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烨宸腿脚不灵便。商奕启也便让他退到了战场之外。林景殊此际已近乎疯狂。商奕启将薛傅勋从他手中救下后狠狠地冲着他的下颚送了一拳。“景殊。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好说。你清醒一点可以吗。”
“我早就已经疯了。你他 妈的不知道吗。我要你死。要你的家人陪着你一起下地狱。我精心策划了那么多年。我想着要毁了华夏。毁了这片土地。可你呢。你让我这么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了。死吧。你死吧。你知不知道我这么多年是怎么过的。我做梦都想杀了你和你的父母。可你他 妈的为什么要是我的兄弟。我恨。我恨自己当年为什么要去接近你们。我还为什么要和你们哥们好的。为什么要对你们动了感情。我以为像我这种人不知道感情是什么。可听到你死了的时候我居然还难过了。你知道我有多么痛恨这样的自己吗。小启。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喊你了。我不想因为你死而难过。但我一定要看到你死。所以我们就一起死吧。一起死了。我就不会记得难受是个什么玩意了。”一边和商奕启对打一边狂暴地冲着他喊完这么一番话后。林景殊猛然间推了商奕启一下。
商奕启因着这番突如其來的推搡身子克制不住地往后头的天台边缘退去了。若非一腿及时往后抵住了石壁。商奕启怕是此间已坠下了这高楼。
薛傅勋见到这幅情形哪里还能站在一旁什么都不做。猛地将枪口触到了林景殊的后背。他话语间也是带上了厉色。“景殊。我和哥当你是兄弟。可有你这么做兄弟的吗。你知不知道当年我们以为你死了的时候。哥他有多伤心。甚至因此哥他一别兵营五年。还和商伯父吵了个翻天。景殊。你摸摸自己的心口。你告诉我。我和哥欠你吗。我们他 妈欠你吗。你口口声声说着要哥死。你怎么不想想我们曾经是多好的兄弟。你的來路我也不想再追究那么多了。但是我现在告诉你。如果你还是想着要将哥置于死地的话。那么就别怪我的枪口不长眼。”
林景殊闻言却是冷冷一笑。旋即他便闪身避开了薛傅勋的枪支。而他手头那柄银色手枪也是抵上了薛傅勋的额头。“你滚。我不想杀你。你最好在我改变主意之前就离开。”
“绝不可能。我不会走。”薛傅勋如何可能答应。哥的安全。烨宸的安全。他都要保证。
林景殊见着薛傅勋这幅牛脾气也沒心思再和他耗下去了。阴戾地说了一句“我不会让你成为我杀商奕启的阻碍的”之后。林景殊以一种刁钻的角度袭上了薛傅勋。不过片刻工夫薛傅勋便成了他的手下败将。
整个身子再次被制住。薛傅勋待要反抗。然则不过须臾他便惊觉自己浑身猝然间全沒了气力。怔愕地望向了林景殊。他想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还未问出口。薛傅勋已是软下了身子。无力地坐倒在了地上。
林景殊斜睨了商奕启一眼。之后他快速蹲下身子取走了薛傅勋的手枪。
“不要伤害勋子和烨宸。他们是无辜的。如果你当真那么恨我。那么你冲着我來。”商奕启担心林景殊会对薛傅勋做什么。这会儿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还试图让林景殊冷静些。
林景殊对商奕启这番请求嘲讽一笑。只开口之际他却是薄凉地道了一声:“我可以给勋子和烨宸最后一个机会。只要他们离开这里并且答应不再插手我们之间的纠葛。我可以不取他们的性命。”
商奕启自是料不到林景殊肯做这样的退让的。毕竟这样做着实过于危险了。若是薛傅勋他们离开后去找了救援人员來。那么林景殊的安全着实得不到保障。也或者。他是自信在后援部队赶來之前他就能取走自己的性命了。相比之下。商奕启更愿意相信林景殊是还把他们昔时的情分看在眼里的。
薛傅勋不肯走。最后他却是被楚烨宸强行拉走了。审时度势。楚烨宸心内自然清楚如今薛傅勋中了**。而自己的腿也中了弹。他们要是继续留在这里。那么恐怕他们也只会成为商奕启的负累。
脑中辗转间已是有了计较。楚烨宸心想着一离开这里他就派人前來支援。及至两人将下天台时。商奕启却是骤然间朝着他们的背影大喊了一声:“烨宸。勋子。这是我和景殊之间的恩怨。你们不要找任何人來帮我。是兄弟就听我的。”
楚烨宸和意识已不甚清晰的薛傅勋听到这么句话时脚下皆是一顿。末了楚烨宸使了劲地锤了一下墙壁。他终归是不发一言地搀着薛傅勋离开了。好小子。你说的。不要帮你是吧。好。只要你把命留着去见我妹妹和我外甥就行。劳资他 妈的不管你了。
天色渐渐有了几分变化。先前还有些浅薄的阳光打在了商奕启的身上。到了这时刻天却是阴了下來。不知是否错觉。商奕启甚而能嗅到寒风中间或携着的几缕血腥气味。
不再过问林景殊的动机。商奕启心下明了濒临崩溃的林景殊此刻唯一想做的便是杀了自己。手中的枪里头只剩四发子弹。商奕启不知道林景殊那头还有多少弹药。
开打。无需理由。近身肉搏。枪战。每一下动作皆是真刀实枪。每一次拼尽全力。昭示着曾经亲如兄弟的两人正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