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和小溪闲聊了半天,听着小溪那些哲学的话,然后,在小溪的轻憨中,千寻再一次华丽丽的失眠了,
心里是真的气啊,是真的急啊,这都一天一夜了,他还是一点儿音讯都沒有,
早知道,她就不随便发脾气了,不随便跑出來了,也不知道此时此刻,他睡在哪儿,是不是和李梦露在一起,
一想到这儿,千寻猛然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來,双手胡乱的在床头一阵乱摸,终于摸到手机,她想也不想,拿起电话就拨,
那个号码,已经烂记于心,根本不用查看电话薄,
拨出电话的那一秒,千寻的整颗心都在“咚咚咚”的跳着,
她心想,她就是确定一下,看看他的手机是不是坏掉了,
前奏并不是很长,可是等待却万分焦灼,
终于,在她强制的按着胸口的那一刻,电话的铃声突然幽婉的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是一首特别抒情的歌,
那个歌声还是她曾经给他设置的,歌声是她录上去的,只有两句,伴随着她弹奏的钢琴曲:“天知道你对我有多么重要,天知道我动了真情,”
可是如今,她听着,心忽然就紧了起來,以至于电话刚刚打通,一句完整的歌词都还沒有唱完,她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挂断,
只是时间太短暂,她还沒來得急挂断,那边却是已经接通了,
毫无预兆,对方清浅的呼吸声就那么传了过來,低低沉沉的,像是很压抑,一声一声撞击着她的心,
他沒说话,她准备挂断的手指也忽然停顿了,
明明只是一天一夜沒见,竟然就这般想念,想念到一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她的心就被揪了起來,
两个人都沒说话,他接得太过迅速,连一点退缩的机会都沒有留给她,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压制着心底的难受与思念,轻轻的叫着他:“爸爸,”
“嗯,”
那边回得很快,生怕回得晚了,她就挂断了一样,
“你现在在哪里啊,在陪着李……,”
“我在你房间里,”
她沒话找话,心底酸得厉害,正想要问他是不是在陪着李梦露,他却急急的就打断了她,
心像是被人用锤子狠狠的敲击了一下,软软的疼侵袭了心脏,酸甜交加,
眼泪就这么不期然的落了下來,
她是真的想他了,想得都要发疯了,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在我房间里面干什么,”
她笑笑,尽量不让他听出她在哭,声音甜甜的,
那边却倏地噤声了,
她哭得更凶了,半响才控制住了自己的声音,不让它有任何颤抖的迹象,然后她说:“沒什么事情,我先挂了,我要睡觉了,”
“要我來接你吗,”
她的话刚说完,那边似乎害怕她真的挂断一样,急着就问出了口,
“天这么晚了,你那么忙,那么累,早点休息吧,”
“恩,这两天很闲,沒什么事情,天天呆在家里,沒出去,”
她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在黑暗里眨了眨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才问道:“李梦露阿姨,还好吗,”
“恩,还好,就是手骨折了,现在还在医院,”
“手骨折了,你沒去陪她吗,”她心里难受极了,有些惊讶,难怪那天他发火,是跟她手骨折有关系吧,
原來是这样,
他似乎不愿意在这个问題上深入讨论,只是含糊的说:“找了人在陪着,沒什么大碍,你先别睡,等我电话,我现在就出來接你,”
说完,不等她回应,他就突然将电话挂断了,
那一声声嘟嘟声敲击着她的心,心在这夜里,跳的异常的响亮透彻,
她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吐出,可是心依旧像是在擂着鼓一样,
不过是一天一夜的分离,以前也不是沒有过,他有时候一大早就出去,到了凌晨的时候才回來,她也沒觉得有什么,
可是如今,心却是怎么也沒有办法平静下來,
似乎沒有等多久,她的手机就响了起來,一响起來,她就赶快接通了,
那边仍旧是低低的呼吸声,过了许久,他才开口:“我在你楼下,你下來吧,”
千寻立马从床上下來,打开窗帘,然后,就看见夜色里,那辆漆黑的奔驰正沉稳低调的浸沒在黑暗里,
而奔驰的车身上正椅着一个男人,身材修长,手指间夹着烟,明明灭灭,
电话附在他的耳边,他正抵着头,对着电话讲着什么,
千寻的眼睛被胀得有些疼,她看着底下的那个男人,鼻子酸酸的回:“恩,你等一下,我马上就下來,”
挂了电话,又擦了一把不知道什么流下來的眼泪,她就这样站在窗子前,看了他许久,舍不得移开眼,
不得不承认,此时此刻,从这样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