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凤眼睛还如同粘在那舞姬身上一般,不肯收回来,一面只是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刘骜心领神会地回过头去,向站在阴影之处的史冉略一点头,史冉会心一笑,转身离去,重新埋没在黑影之中。
晚上回去的时候,王凤的车上便多了这个舞姬,她此时已经穿上正常的深衣,但是领口却开得极低,白皙的颈项下面露出深深诱人沟壑,她向王凤深深地行了个福礼,王凤赶快上前搀去,一扶之下,碰触到她的丰腴臂膊,不禁又是一阵心神荡漾。
“你叫什么名字?”王凤问道。
“妾身名叫月灵!”
“好名字,好名字!”王凤笑着说道,真是再伟岸的人物也难逃英雄关。
进到王府里面去,王凤的正室早就听说了他从阳阿的府里领回一个舞姬,早早地就等在了门口,马车刚到,王凤先下了车,然后扶着一个娇羞可人下了车。
王凤正妻道:“老爷,听说您带回来个绝色的美人。”
王凤一看自己的正妻,虽然她年轻时也有几分姿色,但现在已然是人老珠黄,他一闪身,身后的月灵缓缓走出,向王夫人行了福礼,不卑不亢地道:“妾身月灵,拜见姐姐!”这么快就与王夫人称起姐妹来,月灵已经深知自己今后在王府中的地位了,她是公主亲赐给王凤的小妾,王夫人再有本事,也不敢把她怎么样,若是此时再使脸色,反而会让王凤反感,于是她干脆大方上前扶起月灵:“妹妹客气了,以后在王府里面,好生服侍老爷才好。”
“月灵记住了。”
“你们几个。快去给月灵收拾出一间敞亮的厢房来,以后她便是本王的侧室了,你们对待她要像对待王夫人那般恭敬。”王凤对身边的家丁和侍女们说道,王夫人的脸上现出一丝恨意,却也无可奈何。
王凤坐在正厅里,下人们很快就收拾好东边的厢房,王凤便扶着月灵去到厢房里过他们的新婚第一夜了。
宴席散去后,刘骜与史冉共坐公主府后面的一个小小二层亭子间之上,史冉笑着说道:“从前请王大人参加宴席,他总不肯出席。还以为他是怎样一个人物,原来也过不了这一关呐。”
刘骜冷笑一声道:“是狐狸总要露出尾巴,他王凤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男子。只要他不是太监,我就不信他不会上我的钩。”
史冉闻言,微眯起眼睛问道:“那个月灵可是我与张放费了好大的一番劲才找到的绝色,若不是如此,还怕那个老狐狸不会心动呢。”
“可惜了一个如花美人。竟然配了这么一个老匹夫。”
“她若不是贪慕富贵之家,也不会让我与张放钻了空子,说起来,也是各为所用,没什么可惜的。陛下若是喜欢,大不了我们再去给您务色一个比她更出众的。”
“哦?还能找到比月灵更好的吗?”
“有张放出马。还有什么办不到的事情吗?”
刘骜与史冉对视了一眼,然后朗声大笑,“不过。”刘骜顿了顿后说道:“若是真能找到更好的,我倒希望她能用在另一个人的身上,我倒要看看那个人是不是个真太监。”
史冉心里一动,似乎有些明白,但又不好说破。只好默然。
刘骜扬眉看向史冉道:“怎么,不敢说话了。”
史冉知道这个人是刘骜的软肋。提起他,刘骜就不禁火冒三仗,这当然与皇位无关,于是史冉轻叹口气:“我倒不怕他是太监,就怕他这里太不正常。”史冉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刘骜冷冷地哼道:“他这里是不大正常,明知与我作对会是死路一条,他却还非要一条道走到底。”
史冉看向天上的残月,不再说话。如今月灵已经顺利被送到王凤的身边了,那以后他们对王家的监视便有了双重的保障,一方面,可以让月灵监视王凤手下到底有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到底有没有反心,另一方面,在必要的时候,月灵也可以随时实施他们的最终计划。
刘骜起身道:“我得回宫去了。”
史冉送他出来,几个黑衣人立即向刘骜单膝跪地,刘骜略一挥手,他们便起身来,随即护着刘骜上马,几匹枣红烈马在浓得化不开的夜色中飞奔了起来。
蓝凌玉最近的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而且晚上也时常被恶梦惊醒,她不是梦到刘康被人杀了,就是梦到自己把刘骜给杀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梦严重影响了她的睡眠,她现在不禁成天顶着一双熊猫眼不说,还几次在给许茹意请安的时候打嗑睡,若不是荷香在后面及时抓住她的衣领,她肯定会当众出大丑。
事已至此,帮助林绍出宫的事情便不能再耽搁了,可是怎么能巧妙地帮助他而不被发现,这又成了让蓝凌玉头疼的大问题了,现在甘子俞每天几乎全天侯地在宫里面转悠,而且还四处散播消息说羽林营里面有奸细混进去了,弄得四处都人心惶惶,心里没鬼的当然表现正常,就是林绍,蓝凌玉相信他也能沉得住气,如今林黛青已经顺利地在宫中谋得一席之地。
本来她的姿色足以引起宫里的嫔妃们的围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