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正式见过她的兄长——甘子俞。
甘子俞也不过是不到二十的年纪,但是却已经是北部边塞小有名气的一员小将了,单看他脸上的道道伤疤便知他在作战时有多么的勇猛了,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他听说要见这位先帝亲赐的妹子时,脸都激动得有些红了,蓝凌玉向他微微行了躬身之礼后,甘子俞憋了满天,把脸憋成桨紫色后,才冒出一句话:“妹妹,以后若有人欺负你,只管跟哥说,哥把他打扁。”
蓝凌玉听了后忍不住笑出声来,甘朗日敲了他的头一下:“成天就知道打架,把力气用在正地方才是要紧。”又转向蓝凌玉说:“玉儿,你这大哥从小就在军营中长大,做事粗鲁,你别怪他。”
蓝凌玉摇摇头:“有这么个孔武有力又仗义的大哥,玉儿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
甘子俞一听,更加高兴,“阿父,我就说了,咱们甘家人都不讲究那套酸腐之礼。”
甘朗日也笑了,少夫人上前说道:“你们快让玉儿歇着吧,今天匡家那们大小姐可把咱们玉儿欺负得够呛。”
“哼,匡家的人就爱借势欺人,那个匡芸要是个男的,我早就一拳把她鼻子打掉了。”甘子俞想到匡家人那副德性就来气。
“子俞!”少夫人拍了他一把:“多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还胡乱说话。”
老夫人坐在一旁看着自己儿孙满堂,也一会张罗着让人把她珍藏的好酒拿出来,一会张罗着把她珍藏的腊肉去做了菜。
蓝凌玉被这种让她感到温暖的家庭氛围包围着,坐在席间,看着家里人一张张的笑脸,感觉如同在梦幻一般不真实。 她在心里默默念着:但愿人长久,但愿人长久!
晚上蓝凌玉正泡着澡时,荷香进来加水,对蓝凌玉说道:“翁主,今天咱们回来的时候,我被一个女乞丐给缠住了,她非要我赏她些钱,我怕惊动大家,便将身上的钱给了她,可是过了一会她又追了来把钱还给我,说她只买个包子就够了,用不着那么多钱,您说怪不怪?世上还有乞丐嫌别人给的钱多的。我不要,她却非得还给我,哎呀您还别说,那乞丐劲大得很呐,比男人都有力气。”
女乞丐?有力气的女乞丐?蓝凌玉有些怀疑起来: “你看清那个女乞丐长什么样了吗?”她紧紧皱着眉头问道。
荷香奇怪蓝凌玉的举动,不过是一个要饭的,也至于这么紧张?荷香说道:“翁主您是怎么了,乞丐还能长什么样子?脏相呗,再说她戴个帽子,若她不说话我还真不知道她是女的,不过看她那样子年纪也不大,怪可怜的!”
“她还你的钱呢?快拿给我!”蓝凌玉一听,赶快催着说。
“翁主,您要钱做什么?”荷香好奇。
“以后再告诉你,快去拿!”蓝凌玉连脸也顾不得洗了,一迭声地催着荷香赶快去拿那个乞丐退回来的钱。
荷香只好转过身子,回房将那钱袋子取了来。
蓝凌玉一面打开一面问她:“你动过这钱袋子没有?”
“一回来就忙着干活,动她做什么?又不买东西。”因为今天家里人突然多了,下人不够使唤,荷香也被抓去打下手。
“好了好了,知道你今天辛苦了,你先去睡吧,这里不用你侍候了。”蓝凌玉一边扒拉着那个钱袋子一边说道。
荷香一副解放了的表情,然后便生怕蓝凌玉改变主意一样地赶快回房了,可是她又盯着那个钱袋子看,蓝凌玉见她那样子,好像自己要匿下她的钱一样,一边仍旧在里面找来找去,一面说道:“别盯着看了,你的钱一点也不会少,回头我再赏你些。”
荷香仍旧奇怪:“翁主,奴婢的钱袋里又没有长花,您里翻外翻的在找什么?”
“你是不是没有做够活,还在再让我多分派你一些来做?”
荷香一听,赶快吐着舌头兔子一样地跑掉了。
蓝凌玉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打开钱袋子,拿出那些大钱仔细看着,果然,上面有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