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凌玉想到这里,心里也放松了不少!
永乐宫里面也张灯结彩,宫里有喜事,各宫多少也象征性地修饰一下,所以永乐宫也难得地挂着大红宫灯。蓝凌玉一路被引到侧殿,门口的宫女进去禀报,过了一会得到允许,蓝凌玉仍旧跟着赵嬷嬷进去。
王太后身着玄色便服,头上的凤钗已经卸去,只梳了一个低低的垂云髻,脸上的皮肤已经失去了往昔的光泽,脸腮边的肉微微下垂,蓝凌玉算着她也不过是四十出头的人,头发已经白了一半,看起来像是五六十岁的样子。
蓝凌玉上前行礼:“臣女给太后请安。”
王太后手持念珠,嘴里还念念有词,听到蓝凌玉请安,便睁开眼睛:“玉儿来了,快赐坐。”
一旁的宫女赶快在王太后的下首位置放了一个竹席,蓝凌玉跪坐在上面,这竹席蒲团虽然凉快,但是每次跪坐一回后总是把膝盖到小腿胫骨弄得生疼。
“孤也有一阵子没有见到你了,你祖母身子骨一向可好?”王太后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地问道。
“回太后,祖母身体一向还好,臣女进宫前她还念叨着要给您请安,但是今天实在太晚,她不便叨扰太后清修。”蓝凌玉镇定地回道。
王太后点点头,又说:“听说侍侯在骜儿身边的一个哑巴太监没了?宫里最近好像很容易便发生不好的事情!”
“他的名字叫小海,原来是侍侯在孝王身边的太监,后来被皇上调到凌霄殿去了,他本是生了热痱子,谁知道不知道用了什么药,竟然就不治身亡了!”
“这个小海子,听说是从小便在宫里的?”王太后漫不经心地问道。
蓝凌玉心想可算是问到正点子上了。她的整晚的客套话都是为了引出小海子而一直在做铺垫,想了一想后,蓝凌玉开口说:“这个臣女倒不太清楚!”
“孤怎么看着你倒十分难过,倒像是与他交情很深的样子,孤前些日子听身边的人说宫里的太监越来越不像话,总是有事没事便出宫,孤对皇上说他身边的那个太监总管年纪太轻怕是镇不住这些太监们,可是他却老是不听!这个小海子也是前些日子偷跑出宫去了,本来孤不愿管这些闲事,可他是在皇上身边侍侯的人。孤就不得不上些心,让人查查他是不是出去勾结乱党,谁知查来查去竟查到他是去了甘府。”
王太后言尽于此便不再开口了。蓝凌玉知道接下来的话该由她说了,她便缓声说道:“小海子与臣女是有些交情,当日且胥縻总是欺负和硕公主,宫里人碍于他是先单于的儿子,不敢管他。而匈奴人对他的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臣女就让小海子帮忙盯着他,以后又求着这位公公帮臣女做了许多事情,臣女对他倒是很感激,于是平日里就多照顾他一些,前些日子他听说臣女生病了。心里一急,便私自出宫来探望臣女,他本来就会医术。因此带了些自己配的药方子,臣女缠绵病榻多日,谁知才吃了他一副方子,竟然好了!”
王太后说道:“他出宫是为了给你治病?”
“是呀,不然是为了什么。小海子本就是哑的,而且他又不会写字。平时臣女与他沟通都是通过别人,若是单独与他沟通,简单的手势还能看得懂一些,但是太过复杂的就不行了。”
王太后沉思着,然后笑了,“你果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她给了赵嬷嬷一个眼神,赵嬷嬷便将服侍在左右的宫女和太监们全部都遣退了。
“现在你我身边都没有人了,你也不必再跟孤绕弯子了。小海子死的时候,孤早让太医查过了,他除了身体中毒,但除了他的声带由于多年不用而略有受损外,其他的都是完好的,也就是说这个小海子并不是哑的,孤说的对不对?”
“小海子会说话?”蓝凌玉作出吃惊的表情。
王太后极有耐心地呷了口茶:“你知道这些年,孤过得也很不容易,为了骜儿,孤也做出了很多的牺牲,那个小海子的嘴太大了,怪就怪在他当年撞破孤的秘密,如今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已经死了,不管是怎么死的,孤与骜儿的地位算是保住了。”
蓝凌玉头一低,不知道该怎么搭这个茬。
“前些日子你跟孤说起了长安城内的传言,孤看分明是你自己编给孤听的吧!”蓝凌玉一愣,她当时是想逼着王太后追查暖儿的下落,若是暖儿落入王太后的手里,既不会被她处置,而蓝凌玉从此也就与她相安无事了,但后来暖儿却得到了刘康的消息,这又让蓝凌玉后悔对王太后说的那番话。
她细细一口太后的话,原来竟是自己害死了宁新和小海子,若不是她跟王太后说那番话,王太后也不会大费周张地去查个究竟,那么宁新也许现在还活着,小海子也会接着装哑保守着这个秘密然后平安地活着。
蓝凌玉深叹一口气,望着永乐宫中那吐着香气的铜兽香鼎,这味道倒是与原来长乐宫中的香气不同。
“太后,臣女只是想帮一个好友,没想到却让王太后如此劳师动众。”
“你的好友?”
“是,她叫暖儿。”
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