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答应,就要马上行动了。”
呼衍挪被她的急促口气给打动了,转念一想,自己为大单于争战这么些年,几次三番死里逃生,如今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唯一挂念的就是那个如水般的女子,既然此生除了昭君别无所求,那他还有什么可迟疑的。
他想到此,冲着蓝凌玉坚定地点了点头:“玉儿,我要带着昭君走!”
蓝凌玉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她接着说道:“现在只能用一招偷梁换柱的方法,让匈奴人以为昭君姐为大单于殉情。只是得另寻一个替身来替昭君姐死了。”事情紧急,也顾不上别人的性命了。
呼衍挪说:“你放心,我会找到合适的人的。可是你那里……”
“所以,等我带走雕陶世子后,你再趁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世子身上之时带着昭君姐走。”
“玉儿……”
“你是草原上的鹰王,怎么也这么婆婆妈妈起来?现在不是你悲春伤秋的时候,赶快去找人布署,事关重大,若是被人发现我们谁也跑不了,你千万要小心。”
呼衍挪自然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也不敢大意,他坚定地点头让蓝凌玉放心。
黑暗之中,蓝凌玉似乎看到呼衍挪的眼睛里放射出一种重获新生的光芒。
深夜之时,塞外刮起了狂风,单于庭里点着的火把被狂风吹得几欲熄灭。守城的卫兵一圈一圈巡逻着,虽然帐外一片安静,但各帐内的人都没有睡,静静地等待着守灵第三天的结束,各大匈奴王的部队都在小小的单于庭外驻扎,一时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更加浓烈。
且胥縻的营帐里,一股杀气正悄悄蔓延。雕陶莫傲坐在且胥縻的对面,且胥縻强压着自己的嗓音说道:“就算我被那个贱人给暗算,变成阉人,单于这个位置也轮不到你来坐!”
雕陶莫傲眼里闪出一片凌利之光:“是吗?你想坐也得有资本,父王在世的时候你或许可以横行一时,但现在父王已经没有了,现在我与你又迫在咫尺,谁又能来保护你呢?”
“哈哈哈,”且胥縻一时得意,笑出的声音里带着尖细的女音,他赶快收声,然后沉声说道:“就算我把头伸到你面前,你都不敢砍下来,你这个懦夫。”
雕陶莫傲眼中轻蔑毕现:“砍你的头?那么血腥的事情我做不来。”
“哼,既然如此就不要说大话,你现在向我跪地求饶的话,我会考虑放你一条活路,把你囚禁在北漠之地。”
北漠之地是靠近北极的地方,那里常年苦寒,凡是被囚禁在那里的人,过不上一年就会被那里的严寒给吞噬掉。
“且胥縻,我不愿再跟你废话了!你还有什么遗言没有?”
“你找死!”且胥縻眼中怒气大盛,一手抽出短刀,还没等他手中的刀逼近雕陶莫傲,就看见眼前一道银光闪过,然后他感到脖颈一麻,短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他的四肢渐渐也跟着麻木,他随即倒身在地。
在他的脖颈中,一根长长银针全部被插了进去,只有短短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一截露在空气中。
“你……”
“真可惜,没有给你最后的机会留下遗言了。砍你的头是便宜你了,就像当初你变成阉人一样,我也要慢慢地折磨死你。”他将且胥縻托上床榻,若是且胥縻还有感觉的话,一定会吃惊这个看似瘦弱的人怎么会有这么结实的臂膀。
可是他全身已经没有知觉了,只能一点点地感受着死神将他的生命慢慢抽离他的身体。
“你自己慢慢享受吧!”说完这话,雕陶莫傲从他的脖颈里将银针抽出,那银针前端的细钩只上只有少量血珠,而且胥縻的脖颈上,也根本看不出来任何被针刺过的迹象。
躺上的人双眼渐渐因为充血而暴突出来,手指因为抓地,指甲全部掉下,一片血肉模糊中,他眼里的生命之光一闪而过。
外面是呼啸而过的狂风,夜色更加凄迷,黑暗将一切肮脏勾当全部掩盖,让人压抑的空虚让人怀疑草原上的太阳还会不会再次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