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但无论多么丰盛的食物和华美的官邸,四周的景色仍旧是一日比一日地荒凉了下来,到了长城边上,有时走了两三天也遇不上几个人家,长长的官道两旁,全部都是荒凉的平原,蓝凌玉倒有心情苦中作乐欣赏长河落日圆,大漠孤烟直的辽阔景色,昭君的脸色却越愈发难看。
蓝凌玉理解她的心情,越是理解愈是让她放宽心,若不然她还没到匈奴便因为忧思成疾一病不起,那些为促成和亲之事而备受牵的人的心血岂不是白费?
好在呼韩邪并没有在这时落井下石,每到一处驿站。他总能让蓝凌玉陪在昭君左右,即便是到了晚上,他也不与昭君同房,而是胡乱宠幸他带来的其他匈奴女人。蓝凌玉对这位单于渐渐有了新的看法。
火红的圆日在西边的天空燃着,边关的落日风光格外雄浑,四周车马越来越少,除了官道,两旁全部都是凄凄荒原,但行至一个上坡后,一座城楼便远远地矗立在众人的面前。一行人终于松了口气。到了城门口,早就先头的小队人马去通报去了,守城的卫兵将城门大开。迎接着大部队的到来,陈昌的任务已经完成,他带着部队在城门口驻扎,第二日天亮便返回长安城。
结果陈昌的兵士还没有打道回府,当天晚上刘奭的圣旨便随后跟到。刘奭在圣旨上说边关时常有土匪山贼之类的蛮人滋扰匈奴人,因此汉军的防守不可以辙下,让呼韩邪 同汉人共守边防,但又以婉转的口气说呼韩邪现在是附马,不宜掌握大权,免得天下人说刘奭任人为亲。因此大统领还是由汉人担当,说白了,刘奭以及他身后的这帮智囊团并不相信呼韩邪。
呼韩邪还没说什么。他身边的左右贤王先坐不住了,这天在官邸当中,呼韩邪和自己的兄弟们正把酒言欢,陈昌在外面点兵,因此宴席上都是匈奴自己人。蓝凌玉与昭君坐在副席上,且胥縻坐在蓝凌玉对面。如今的且胥縻如同斗败了的公鸡,耷拉着脑袋,除了猛灌烈酒以外,便是躲在自己的房里,连呼韩邪都十分惊诧现在这个儿子怎么自打去了一趟长安城后便转了性!
酒过三巡左贤王兰必诛起身对呼韩邪说:“如今大汉天子让咱们仍旧归于汉人将领麾下,分明就是不相信咱们,还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来做什么?大单于,若是他们这些汉人信不着咱们,那咱们还回咱们的漠,过逍遥自在的生活,总好过在这里看别人的眼色强!”
兰必诛说完,众人纷纷附和,呼韩邪 闷头灌了碗酒,没有说话。兰必诛站起来,“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呀!”
呼韩邪想了许久,抬起头来,眼里露出坚毅之光,“三弟说的有道理,若是大汉皇帝不相信我呼韩邪 ,那我也不必干这费力不讨的事情,不如回到我匈奴族故地,也可以打消大汉皇帝的疑虑。只是,我的子民们又要过上从前的生活了!”
呼韩邪所谓的守关,一是为了向刘奭表明真心,另一方面,匈奴族人多年来过着靠水而牧的生活,日子也是时好时坏,实在迫不得已,才会有一小搓勇士去抢虏边关的汉朝百姓。时间一长,竟成为一种习惯和传统,也成为匈奴各支部落相互比赛的内容。他不想再让这种情况发生,因此才决定为大汉戍守边关,让自己的百姓也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但显然刘奭想用汉朝将领来约束自己。呼韩邪 好歹也是一个大单于,纵使他表面上愿意臣服于大汉,但大汉对于他的管理仍旧是让他自成一国,他怎么可能屈居于汉人的统领。
昭君听到呼韩邪 说要回到漠北时,脸色明显一顿,几乎快要哭出来了,蓝凌玉暗中拉了她一下,她这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场宴席在并不欢愉的气氛当中结束了,散席的时候,蓝凌玉与昭君回到寝室,跟随的丫头们服侍着她们换下衣服。
素柳和黄月仍旧对昭君身边的两个丫头都是傅瑶指派给她的,一个叫素柳,一个叫黄月,对她是亦步亦趋,照顾得也是漫不经心,但是打起小报告来那是一套一套的。蓝凌玉身边只留了两个粗使丫头,那两个机灵鬼被她留在宫中了,按照她的推算,这两个不肯安份的丫头迟早会因为得罪主子被狠批一顿。现在两个粗使丫头除了荷香和郁屏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早就将蓝凌玉看成是自己的主子了,大概也知道到了塞外,人生地不熟的,除了蓝凌玉,没人会罩着她们,所以对蓝凌玉格外上心。此时昭君看了一眼素柳,“我累了,先歇息了!”
素柳赶快上前去为她铺好锦衾,昭君看了一眼蓝凌玉,苦笑一下。蓝凌玉想了一想后慢悠悠地对她们两个说:“你们两个难不成是不甘心做公主身边的丫头,也想做漠北匈奴人的阙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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