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会被王太后用来压箱底了。不过任务完成了,她便可以长舒一口气。
王太后看见傅瑶就心里有气,以前冯媛也跟着看不顺眼,但刘兴被赶到封地去以后王太后便对冯媛少了一丝戒心,看见冯媛,便招了招手,冯媛走上前去给太后请了个安。
太后拉着她的手说:“你也怪不容易,儿子在封地,他是孤的皇孙,孤也怪想他的,孤会跟皇上说让他也回来过个年吧!”
冯媛差点没哭出来:“多谢太后垂怜!”
傅瑶这时起身道:“臣妾身体不适,便先行告退了。”
“走吧走吧,孤这里也没有什么好招待你傅昭仪的,皇上宠着你,把宫里极好的东西都送到你那里,孤还得跟着你沾光呢。”
“臣妾不敢。”傅瑶跪在地上心里的恨意就别提了。
“别站在这里了,你身体不舒服就回去吧,若是在孤这里再有什么好歹孤还怕不能跟皇上交待呢。”
傅瑶转身便带着人下去了,蓝凌玉也跟着回了雀翎殿。进了殿,她把所有的人都遣走。蓝凌玉乐得回去陪安儿,转身便走了。
还没走到门口,便看见一个绿衣宫女匆匆进来,这宫女眼生的很,但蓝凌玉也没太在意,宫中调遣宫女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回到寝殿里免不了跟安儿一顿编排,说太后是如何如何喜欢她绣的屏风,安儿解意地笑着说:“得了,别打马虎眼了,太后的为人我还不知道,我只要做得中规中矩,别没来由惹这位老祖宗生顿气就好了,其他的也别无所求了。”
蓝凌玉心里倒不好意思了。
夜已经十分深了,长乐宫里的宴席也散去了。空气里的凛冽意味十分浓重,各家的马车都纷纷停在长乐宫外的横门大街上。
世子们纷纷抱拳道别,史家的兄弟被一票想要拉拢巴结的公子哥给围了好一阵子,然后才得以脱身上车,往自己的府宅里驶去。
那些人哪敢跟他们抢车道,等他们走出老远,才上马回去。马车行驶在宽敞寂静的横门大街上,拐进了一条并不通向北阙甲第的小路。
王皇后与冯媛同坐一辆步辇回了椒房殿,近来冯媛并不十分在萱草宫里呆着,觉得里面空荡荡,而且她在刘?]那里也几乎失了宠,傅瑶借着安儿怀孕,几乎天天都能留住刘?],王皇后与冯媛两个孤守空房的人便常常聚到一起。
到了寝殿,一旁的宫女为两位主子换了衣服,卸了妆容,然后便服侍着她们在床榻上安歇。王皇后命人在自己的床榻旁又放一个床榻,两张床间只隔了一条过道。
冯媛笑着说:“像是又回到刚进宫时的样子。”
“那时我哪能跟你比,你是被先帝特召进宫的,刚进宫便被封为婕妤,身份尊贵。”
“但你却对我没有丝毫的妒嫉,反而还处处维护我,不让傅瑶有机会欺负我。”
“傅瑶只是太过任性了!”
“姐姐到现在还为那个狐狸精说话。”
王皇后叹口气道:“在后*宫中的姐妹们都不容易,若是能团结到一处便是好事,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呀,以后也不要老是使小孩子的心性,快睡吧,明天还要忙呢。”
冯媛转了个身,很快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王皇后心里揣着心事,整个夜里却并没有睡安稳,几乎过半个时辰就要问外面守夜的宫人时辰。好不容易她睡着了,然而恶魔一样的梦魇却如同一条吐着血红信子的蛇一般悄悄缠上了她。
她梦见自己又变回了那个赤脚着破旧衣衫的小女孩,守在病故的母亲榻旁,凄凄流泪,却不敢放声大哭,生怕父亲续娶的继母会过来拷打她。
忽而她又长大了,进到皇宫中,却只为皇上生下两个女儿,元帝便要立傅瑶的儿子为太子,立傅瑶为皇后,傅瑶得意地穿着被册封的凤袍,站在文武百官的面前,直斥王政君不能为皇室诞下子嗣,却还霸着皇后的位子!面她的两个女儿,却只漠然地看着她,然后转身向傅瑶叩首,一左一右站在她的身后,称其为母后,傅瑶得意狂妄的笑声响彻整个未央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