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屠墨的小儿子开牟前来引路,一路上,各部果然按兵不动,大军没费一兵一卒便来到郅支所在的赖水滨城。
郅支派人出来询问汉军为何来此,甘延寿命人送去书简说他们本是护送驹于受利王子回来的护军,如今王子已经回来,现在想接回护送使官谷吉大人。
郅支第二天又派人出来说驹于受利并未归城,也从未见过谷吉大人,若是驹于受利仍在汉军营内还请甘将军和陈校尉速速送归。陈汤气得拍桌子大声骂道:“狗贼,驹于受利明明早就随着谷吉大人进了城,还敢狡辨?”又让匈奴使者速速去到城里送达消息告诉郅支不要拖延时间,汉军千里迢迢前来送匈奴王子,让他千万不要干出惹恼大汉的蠢事。
郅支的使者回去后,郅支也大骂道:“分明就是欺我郅支,他们没有将我的儿子送回来,又哪来的什么谷吉大人!”
这么一来二去的交涉着,时间已经过了两天。第三天,郅支已经赶到城头,开始与陈汤对骂起来,一个骂另一个“老贼”,另一个骂这一个“匹夫”!
刘骜带着蓝凌玉去看热闹,蓝凌玉见两个大男人如同泼妇骂街一样,忍住笑意,对甘延寿说道:“甘将军,您还不劝阻陈校尉,这既不是先礼后兵,也不是先兵后礼,既失了大汉的面子,也丢了陈校尉和甘延寿的脸面,传出去,徒惹人耻笑!”
甘延寿这才让人去制止陈汤的骂街行为。陈汤见自己在骂架没有占上乘,便派出几十个轻骑,来到城外,直趋而入,郅支早有防备,在城门处加强了防守,一见有汉军前来,哪里肯放过机会,也派出匈奴的弓弩手,在城墙上放暗箭,射伤不少汉兵。
甘延寿与陈汤大怒,加派兵士,这些兵士受过严格训练,他们自动分成三组,前面一列举着盾牌,中间一队拿着弓箭,后面一列则举着玄梯。第一队兵马挡住郅支部队的箭雨,第二队人马在后面放箭进攻,待那些匈奴兵们躲藏之时,第三队人马架起玄梯,爬上墙头。
郅支的都城以两层围起,外面一层是木头筑墙,里面还有一层则是以土筑墙,第一队士兵翻过墙去的时候,早就被等在土城里面的匈奴兵放箭攻击,一时间又损失不少兵马。
陈汤这时早就杀红了眼,大叫一声:“放火!”
后面自有兵士出来,手举火把,在木城角下堆满干枯松枝,西域此时天气干燥,再加上大风,火势立即愈烧愈旺起来。
守在木城的匈奴兵全都被大火逼到内城,只有几百匹精兵冲杀了出来,也被一阵射杀,死的死被俘的被俘。
一来二往,天色已晚,那木城的大火却愈烧愈旺。
刘骜按捺不住激动心情,非要带兵马入城内参战,甘延寿和陈汤几经阻挠,刘骜是个什么性子的人,几句阻挠哪里就能让他收了心。
蓝凌玉看他两眼冒出的兴奋的光芒,就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
在甘延寿和陈汤正在帐中查看各队兵士报来的战况的同时,刘骜在一旁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大将军,虽然本殿曾经说过,不参与战况讨论,但是此时本殿也不得不说了,此时夜正黑,那个郅支部的兵士们已经人困马乏,再加上白天他们受挫,这时士气大弱,正是进攻的好时机!”
甘延寿一直都是保守派,不肯进城冒险,陈汤也考虑到康居那里的情况,对刘骜说道:“太子您说的是有道理,但现在主怕康居国突发进攻,若此时大军攻入城内,外面有康居接应,那我们岂不是有被困之险?”
刘骜又想了一想,说道:“不如这样,本殿先带一匹人马进去,你们在外面接应。若那康居国果然发兵你们在外面做好防御准备,我在里面杀个痛快!”
甘延寿不明白眼前的这个太子怎么像突然转了性子一样,按照传说中那样,他应该越躲越远才是啊,怎么会主动请缨。
但甘延寿可不敢冒这个险,万一刘骜有个什么闪失,贻误了战机事小,诛杀他九族事大,虽然皇上现在对这个太子一直不满,但他也不能替皇帝背上这个黑锅。
他眉头皱得更加紧,“太子,若您还要一意孤行,末将只好强行留太子在帐内了。”
刘骜见甘延寿动强,连忙叫道:“好,好,本殿不说了还不行吗!甘将军您也别动这么大肝火,小心身体啊!”
他一转身回到自己的帐中,甘延寿和陈汤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总觉得有些不踏实,陈汤问甘延寿说:“不然,让末将领队人马去看住太子吧?”
“现在兵士正紧,这时再浪费兵力派你去看着太子,前面必定会吃亏。”陈汤只得作罢。
刘骜回到帐中,对一个侍卫说道:“拿来了吗?”
那侍卫伸出手来,只见一个黑铁铸就的令牌赫然在他手上,刘骜脸上甭提多兴奋了。
蓝凌玉看了心中叫道“不好!”她上前一步:“太子,您真的要上战场杀敌?”
刘骜冲她一点头:“玉儿你果然聪明!”
“太子若要去,带上玉儿!”
“那可不行,里面都是身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