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一早,东风镇一片繁闹,街上的小贩很是热络的卖着各自的货物,今日又是每月一度的赶集会,人太多,挤得走不动路。
花楼主只好牵着马走,他一袭白衣胜雪,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总像一只仙鹤落入了鸡群。
到了人少的地方他立时翻身上马,从偏僻的东风镇里出发,安着手中罗盘指向的地方奔去。
出京城必经太白楼。
金光素喜坐在太白楼窗台边的紫金花下饮酒,他得到消息,莫邪宝剑在阴世幽泉现世,想必魔宫众人定不会甘于人后,此次必是一次伏击魔道的好时机,后天便帅四将前往,势必打的魔宫措手不及,出发前也该让美娘尽快将解药交给七夜魔君,然后回归京师跟他会和。
金光这么一想,便拿起桌上玉色酒壶,自斟一杯,缓缓抬起酒杯,放在鼻尖轻嗅。
街道里,一片尘土飞扬,马上端坐一人,白衣冠带,袍袖飘飞,奔跑的很急。
金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那人经过之时,他直身站起,用内力唤他:“花毓,来的正好,上楼共饮一杯!”
奔跑的快马嘶啼一声,调转过头,花楼主仰头一看,太白楼二层小楼上,金光挥着紫色袍袖在叫他。
怎的又碰上了,花楼主勒住缰绳,拧眉看着他道:“金光,我有急事,有酒下次再饮!”转身便甩了一鞭,马抖了抖毛发,再次奔跑了起来。
金光皱着眉头抬手拍着窗台,眯了眼睛,十多年了花毓连东风镇都鲜少出一趟,上次若不是花太傅秘密约了他商谈美娘的亲事,怎么也不会在太傅府附近碰上他,出什么事了跑的这么快?
金光想不通,索性不想了,他转过头准备再次喝酒,一扫桌上剩了半瓶的酒恍似有点记忆了,上次碰上的时候,自己好像拉着他到国师府喝酒来着,后来喝着喝着就醉了,然后便开始胡言乱语了了起来,难道酒后把美娘在魔宫的事告诉他了,遭了!
“小二,结账!”金光随手扔下一锭银子,从窗台上跃了下去。
太白楼伙计素来训练有素,听到结账的声音总是脚踩风火轮地登梯而上,笑的眼睛都眯成了缝儿。
他愣了愣停在了楼梯口,桌上放着酒壶,一锭银子,可是人没了。他瞧瞧窗台旁的紫金花,又看看银子,“原来是宗主大人啊,怪不得这么急速,刚听见声儿人就没了。”
“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花小芝抹了把额角的汗珠,冲进了清风馆。
苏青辰放下手里的饭碗,赶紧起身,“怎么了,怎么了?你把人跟丢了?”
花小芝缓缓气道:“不是,不是。”
苏青辰极不优雅一拍大腿,“你要急死姐啊!快说!”
花小芝愣了愣,一晃神才想起来要说什么,“楼主他在路上遇上了国师,国师知晓了楼主要单枪匹马地去找魔宫,便好言相劝,可是楼主不听国师的还让他走开,国师他,国师他一激动就,就一掌劈过楼主的脖颈把他打晕了过去,扛到马上带回了国师府!”
苏青辰怒眉一皱,“这样啊,这样也好,有金光看着,花毓也走不出京城,先让他在那里呆些日子吧。”
国师府,花楼主冷着脸坐在屋中饮酒,他已经被关起来两天一夜了,看着屋外漆黑如墨,金光在玄心正宗正堂里与四将秘密商谈着阴世幽泉的事,女儿还困在魔宫里,他这个做父亲的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坐在这里喝酒。
他一把摔了酒壶,展开房门,抬腿便走,两个道法不低的玄心弟子伸出剑堵在他门前,“宗主吩咐,不准阁下迈出这里一步!”
花楼主风华绝代的脸登时冷若冰霜,“滚开,叫金光来见我!”
魔宫的天空却还是黑沉沉的,风吹过脸颊,树林越来越黑了,肚子有些饿了。
“以后,四下无人时要叫我主人,听清楚没?”
“……”魅姬点点头。
花美娘脊背笔直的靠着树干,低着头瞧着她手心儿上胡乱跑动的红毛蜘蛛,用长长的手指跟在她后面戳她屁股,“知道么,我五岁那年都开始修习道法了,那年我爹带着我拜玄心宗主为师,我很喜欢宗主师父,虽然他教我练功的时候总是一副冷冷的很骄傲的样子,也不准我偷懒,也不准我午休,甚至鸡叫后不准我再多睡一刻钟,可是其实我知道他挺喜欢我的。六岁时,第一次他教我修习神行千里的符咒,我跑了后山一次只练了两遍便能掌握要领,师父瞧了我一眼,之后我正式修习本门道法,并且法术精进的很快,还随着他跑了一趟相国府,用桃木剑杈穿了一只猫妖的心脏将它定死在墙上,我师父面透喜色,虽然他没夸我,但是他说如果有朝一日他死了,那个接替宗主之位的人就是我。”
魅姬脱开她手掌,滚落地上,红烟一冒又变回了人形,以半躺在地的姿势拂过袖子从地上坐起看她,冷冷的面色现出狐疑:“后来呢?”
花美娘顿了顿,屈膝撑着下巴:“后来啊,这件事被我娘知道了,她骂我残忍,我说妖精就该杀,我没有错,当时,我娘的脸都气得发白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