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摆脱了那几个打手,这才刚歇息一下,却不意听闻这样一番消息,顿时都沉默下来。
两人对看一眼,默契的往外走去,绕过了人多的地方,来到无人的巷口,杨四郎却忽地停了下来。
“四哥,你想做什么,我们现在不能回去的。”
杨七郎很清楚以杨四郎的个性,不可能就这么丢下天波府众人不管,其实莫说他,就是自己,也不愿就此离开,可是他们现在没有选择,天波府一连的出事,件件桩桩环环相扣,却是敌在暗他们在明,这种时候回去,只怕落入别人的圈套,到时候连自由都没了,更别想找出真相。
杨七郎很清楚现在的情况不宜出面,遂看到杨四郎流露出要回去的念头前,他不得不开口提醒。
杨四郎也不是笨蛋,依天波府现在状况未明,他回去也帮不到什么,所以只能先找一处避身之所,才能再做谋算,不想却见小七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心中微暖,忙道:“别担心,四哥只是在想我们现在该去哪里,天波府四哥现在恐怕是不能回了,”,他顿了一下,想到皇帝虽然下达了捉拿他的旨意,对其余杨家人却只是暂时软禁在府中,想了想还是犹豫道:“小七,你现在先回去,四哥知道你有地方可以避过风头,四哥要去找出真相,你……”
话没说完就被杨七郎铁青的脸色吓得顿住了,只见少年面无表情,声音清冷的道:“四哥以为,小七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吗?更何况,四哥怎么就能保证,自己就有本事找到证据证明杨家清白。还是你以为,就只有你担心着天波府会出事,小七就只能在你们的庇护之下吗?”
他不是不知道杨四郎希望他的安全有个保障,可是他心里就是不舒服,他杨七郎虽不是善人,却也明白恩义,天波府此时出事,他是不可能置身事外的。
杨四郎看着少年一副冷漠的模样,心中一紧,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猛地把少年搂进怀里,一时之间,两人都有些愣住了。
杨四郎也吃惊于自己的动作,反应过来却不知该如何解释,怀里的少年却只是发着愣,并没有推开自己,一时竟有种庆幸,想要放开的动作却变了方向,把人紧紧的搂在怀中。
杨七郎却是被他的反应怔住了,难不成真以为这是生死离别吗?不由有些好笑,不过是一时灾祸,他又怎会放着不管呢?
不过杨四郎这样的反应,倒是真让他没办法再生气了,只好道:“四哥,你别再说这种话了,我不会离开的。”
杨四郎听了,手上的动作就顿在了那里,一时也不知该庆幸少年的迟钝还是失落,只能道:“我知道了,四哥以后再不会说这种话。”
杨七郎自以为安抚了他的情绪,当下也不再迟疑,看到外面已经有了追捕的捕快,连忙带着人往另一头跑,去了自己一开始的那间胭脂铺,也怪事情发生的太急,他到现在还没准备好第二个落脚之地,都说狡兔三窟,现下他虽然有了采薇居,但那里他还没完全掌握死忠之人,去那里委实不够安全。
这边安定下来,杨七郎就立刻让人打探这件事的始末,得到的结果却和外面的传言差不多,只是稍作推理,都可以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只是幕后之人,却是扑朔迷离起来。
杨七郎不是没有怀疑到明德太子那里,可是自从他上次从那里逃脱出来不久,宅子就被清空了,杨七郎方来这个时代不到一年,在如何得势也没招揽到什么真正的高手,因而也不能轻举妄动,只能暗中安排更多的人打听。
杨四郎在汴京多年,虽说没有什么朝堂上的人脉,但知交朋友却总有一些,也忙不佚的想办法联系起来。
然而他们都不知道的是,天波府里却也并不太平。
……
自杨楚楚死后,佘赛花就有些心神恍惚,管家杨洪因为老年丧女,一时受不住刺激,从此卧病在床,一直以来都是他把天波府打理的紧紧有条,这会儿他一倒下,佘赛花只能亲自上阵,虽不至于慌乱无措,却难免需要一些过渡,底下的人也是人心惶惶。
自责和疲惫,压得佘赛花也是十分难受,三郎还因此日日喝酒买醉,毛小英也没有办法劝他,再者她自己虽然是个绿林女子,却也恩怨分明,杨楚楚之死与三郎脱不了干系,自己心底又何尝好过,因而劝了几句到后来反而一起喝上了。
佘赛花看在眼里却也没有精力去管,安抚了杨洪,不想没几天却又发生事来,皇上忽然下旨将杨业和大郎二郎三郎收监,还把他们软禁于府内,四郎成了通缉的嫌犯,通敌之罪,按律法可是应当连坐九族的,他们这两年势力大了,难免树大招风,想要他们不好过的人,恐怕还算不得少呢。
天波府一夜之间就失了主心骨,四郎和七郎不在,佘赛花只觉庆幸,如今他们在明敌在暗,如果全在一起,说不定就真的给人一网打尽了。
如今陪着自己的却只有五郎六郎,但是却也没有自由可言,几人在府中只能暗自揣测幕后黑手,一边想办法找寻着证据。
是夜,佘赛花用过了晚餐,便把两个儿子打发回房了,天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