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之前怕是赶不上进城了,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安顿一晚吧!”
杨五郎看着阴沉沉的天色,料想很快怕有一场大雪,本来预计今天至少能入城的计划必然会打破,只好开口道。
杨六郎也是有些不甘心,本来他们进程快点的今天就能到了,偏偏中途出了点意外,那位漪云姑娘因为天气突变而受了寒气,硬是把行程耽搁了,这会儿看天色又要下雪,心里虽然没有要和一个女子计较的想法,但多少还是有些烦闷,因而语气也不似往日温和。
“可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咱们往哪安顿啊?”
“公子,奴家听说城郊都有城隍庙的,要不我们找找?”
杨七郎挑眉,若有所思的看向漪云,却见她说话时小心翼翼,不时还咳了两声,看起来不是一般的可怜,不过她身段姣好,如今又换了一身素色的农家女子装扮,到是别有一番风姿。
即便如此,杨七郎却并没有放松对她的怀疑,不过就算有阴谋,不得不说这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城郊的城隍庙是他和杨四郎以及柴不凡第一次外出时路过的地方,现在倒也有些印象,即便漪云不说,他本来也有这个打算。
还没说话,却听一旁的杨安道;“不错,少爷们,现下马上就要下雪了,小的曾经到过此处最近的城隍庙,离这不过两三里地,咱们走快些,今晚就可以在那休息一晚了。”
他年纪不大,但从小生长在天波府,也是天波府的老人了,杨家人对他也是极为信任,杨五郎只稍稍思考了一瞬,就应了下来:“既然如此,那就由杨安你带路吧,我们走快些。”
杨六郎没说话,沉默着搂紧怀里的人,骑着马跟了上去。
一行人加快速度,那城隍庙果然很近,不过一刻时间,他们就到了门前,与此同时,天色愈发阴沉,如鹅毛般的雪花已经飘扬而下,纷纷扬扬的落了满地,来时的路很快就铺上了一层素色。
幸好这里接近京都,城隍庙修得虽不致宽广,容下他们几人却是绰绰有余。
杨安把马和马车拉到另一边,这地方看起来并不荒凉,案台上还供奉着瓜果与肉食,想来不时也有人来的,不过此刻不见人迹,庙祝也不在,大抵是天气的缘故了。
杨七郎的狐裘围在相思身上,那女子本来身体不好,这下天气变冷就越加不好了,脸色比之受寒的漪云还要差,杨七郎摸不准她的目的,但怎么说到底是自己先欠下的人情,他不是圣母,却也不好见到这么个弱女子也无动于衷。
因而这会儿他身上只多了一件玄色的披风,这是路过一个小镇买下的,因为没有狐裘才退而求其次的。
几人进了城隍庙,漪云用手哈了哈气,黯然的低下头,有些歉意的说;“都是奴家的不好,连累公子们要在此处委屈一宿了。”
说着已经带了些颤音,竟然就要哭了,杨七郎微愕,并不做理会。
倒是杨六郎这个老实人有些不好意思了,即便之前有再多不满,迁怒人一个弱女子也实在不太像话了,当下好脾气的笑了笑;“漪云姑娘快别这么说,你也不是故意的。”
漪云点了点头,却还是不住的抹泪,眼里一片盈盈泪光;“谢谢公子好意,奴家,”她仿佛有些不知所措,抬眼看见杨安正在做事,忙道:“奴家去帮忙,公子们稍坐。”
说罢连忙往那边走去,比起她这般积极,她身后的相思显然就十分无礼了,她拢紧了紧身上的狐裘,一语不发的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苍白的脸上看不出神色。
杨七郎却并不觉得她无礼,只是这人的一切都很奇怪,不像漪云那般对他们百般讨好,言行中也看不出目的,但杨七郎本能的觉得,这女子对自己并无恶意。
起码比起那个漪云,这个莫名奇妙的相思更得他的好感,而且他对这个女子,总是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但是却很确定不管是原身还是自己,都没有和这女子有过其他瓜葛,心里也很是不解。
生了火,杨安给马留了些干草,这才和他们一起用了些干粮,因为天气的原因,他还在马车上备下了烈酒,以作御寒之用。
杨七郎不怎么喜欢干燥的面饼,因此只吃了两个馒头就了事了,倒是因为身体受不得凉的缘故,喝了半小瓶酒才缓和过来。
其他人也各自用了些,两瓶烈酒被瓜分干净了,没多久后劲上来,杨七郎已经昏昏欲睡了,却猛地听到一声尖锐的女声:“对不起对不起,五公子,我不是故意的。”
却是漪云的声音,杨七郎抬头看去,就见她紧张兮兮的看着杨五郎,一脸歉意和担忧,视线转到杨五郎身上,这才发现他的右手手掌似乎是被什么划了一道口孑,鲜血一滴滴汇聚着流下。
杨七郎连忙走过去,这天寒地冻的,最容易破伤风了,这在古代可不是打消炎针能治好的。
好在伤口并不算大,只是一道小口子,划得深了点,因而流了些血,看起来有些严重罢了。
漪云见大家凑过来,越发紧张了,她想要上前帮忙,但似乎又不会,因此很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