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便带着婆婆和管家等几人一起去了夏京府,我拿下门外鼓上的大锤,抡足了劲地敲在鼓上,那声音震耳欲聋,小离和啊红直喊:“轻点儿敲,耳朵要破了。”可我不依,我非要把那府尹从睡梦里震醒不可。
“谁呀,这大早上的!”一衙役打开朱红大门,嚷嚷道,那衙役看起来二十来岁,长得较为斯文,出门却是打着哈欠,想来要么是很久没歇息,要么是歇息得太久了。
“我!把你们府尹给我叫出来!”王夫子说,要自己没有几斤几两却又想吓唬人,唯有靠气势了,如今我摆出这副架势,势必能吓倒小衙役,直面大府尹。
“哟呵,我以为是谁,又是你们几位,怎么着,这次又带了几个女人过来,告诉你们,我们大人为官清廉,不收女人。”那衙役嚣张得很,还出言不逊。
我拦住我手下那些正怒气冲冲想要上去揍这衙役的人,上前一步正色道:“我是江国平城丰氏啊白,我要见你们大人,否则,否则,我就敲破这鼓。”
那衙役一听,便面露惧色,谁知他又说:“您要敲就敲吧,左右我们大人也交代过了,若是你们家的人来这儿敲鼓,我们这些衙役都可回家歇着,不必理你们。”
“你说什么?!难道你们大人不在这儿?!”我差点上前揪住那衙役的衣领,幸好身后的人将我拦住。
“姑奶奶,这儿只是我们大人办公的场所,自然另有住所。”那衙役有些不耐烦。
“那你们大人的住所在哪儿?”我立刻问道。
“我们大人住在……唉,告诉你们也没用,我们大人被皇上派出去办事了,没个一两个月回不来,我劝你们赶紧走吧,否则我以扰乱治安罪把你们抓起来。”衙役竖起杀威棍向我们示威。
把我们抓起来?这正合我意啊,这样就能见到丰玉了,这样想着,我便一拳打上了那衙役的鼻子,那衙役立刻捂着鼻子嚷道:“还真有不怕死的!”
婆婆和管家见状,均被吓了一跳,我示意他们别怕,又抓住那衙役的手臂将他往地上推,那衙役“哎哟”一声倒在地上,手捂着鼻子,直接屁股着地。
“这下够不够扰乱治安罪,可以把我抓起来了吗?”我俯视那坐在地上直叫唤的衙役。
“好啊你,小爷看你一副出身大户人家秀外慧中的样子,没想到竟然这么粗鲁地对待小爷,本小爷……本小爷不理你了。”
若我没听错,那衙役竟然娇哼一声,扭头便走进了府衙,“砰”地关上了重重的大门。
我望向小离他们时,发现他们都已傻了眼,呆立着。
我的目的没得逞,便有些气馁,只得招招手,搀着婆婆回了客栈。一路上,我都在想,那个衙役好生奇怪,手无缚鸡之力,被我一推就倒,到底是怎么当衙役的,明明被我重重地推在地上,却不将我抓起来,这算是徇私吗?切,谁要他徇私。
一行几人就这么匆匆去了又匆匆回来,收获不大,却好歹让我出了口恶气。
回了客栈,我与管家,小离凑在一起商量对策,我们皆苦恼于见不到那杀千刀的府尹。
“少夫人,如您所见,我们先到了京城,依据那报信人所说,去了夏京府,说明了来意,却连那府尹大人的面都见不着,于是我们决定轮流在府外守着等府尹大人出来,可就是只见人进去,不见人出来。”管家连连诉苦。
“你的意思是说,只有人进,没有人出?”我有些糊涂。
“是啊。”
我脑子里好像闪过什么,随即又问管家:“那么,那些进去的人都是些什么人?”
管家仔细回忆了一会儿便说:“都是些与我们一样的平民百姓,不是喊冤的便是去探视犯人的。”
原来如此,想来那府尹只是不准丰家的人进去,只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管家,我有办法了,虽不是什么好办法,我们姑且一试吧。”
“姐姐有什么办法?”小离眸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既然那府尹只不准我们丰家人进,那我们便不是丰家人。”我得意一笑。
“此话怎讲?”管家急忙问道。
“我打扮成老太太的模样,就说是去探望儿子,到时候塞给衙役些银两,想必他们也不大会过问我们要探望谁。”我把我的想法说出来。
“如此,便好办了,我前些日子守在那府尹门口时,便与一六旬老太搭上了话,她说她儿子因为杀了人,判了死刑,过阵子就要处斩,是以她这些日子去得频繁了些。”管家说道。
“那你可还记得那老太长什么样,她儿子叫什么名字?”若是能报出姓名,那是再好不过的。
“记得,那老太的儿子名叫孙虎,至于那老太太的长相,我可让人把她画下来。”看来没遣走管家他们是对的,若没有他们,恐怕我现在还没有一点思绪。
“小离,你去成衣坊买几件老人家穿的衣服,不,还是去普通人家买旧衣服,最好是有窟窿的,越旧越好,再去买一顶假发套,咱们明天就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