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我醒来发现丰玉已经在穿衣了,我深觉他穿衣的样子颇为优雅,便用手肘撑起身子看他穿衣。直至他转过身来唤我:“啊白。”我仍自看得如痴如醉。
“啊白,这么看着我作甚。”丰玉有些恼,白玉般的脸微红,因他被我看得有些害羞,我知道他这人很会害羞,只是旁人不知,因他只在我面前害羞。
“丰玉,咱们成亲了,我以后该叫你夫君了吧。”我一边问着,一边心中窃喜,这世间即便有再多的女子喜欢他,也只得我一人叫他夫君。
“啊白想怎么叫,便怎么叫吧。”丰玉宠溺地笑笑,那眼中似有一潭深水要将我溺毙。“丰玉,我喜欢你。”我扯掉身上的有些皱的被子,起身想去吻他,却不料被那被子绊住,“砰”一声,我竟没感到意料之中的疼痛,我小心抬眸,发现丰玉正被我压在身底下,一脸紧张。
随后,我竟在他眼中发现了一丝紧张之外的情绪,还未待我看明白,丰玉的薄唇便攫住了我的,之后的一切便理所当然,只是初为人妇的感觉实在不好,撕心裂肺的痛,痛过之后却又觉得很快乐。
“夫君,这感觉好奇怪。”虽痛,却忍不住想要接受他,想要合二为一,我死死搂着他,享受着他带给我的奇怪的感觉。
“大抵就是这样吧。”丰玉红着脸,挥汗如雨。
“夫君,这样真的能生孩子吗?”我问道,心中有些怀疑,丰玉的奶娘李妈告诉我,这样做便能生孩子。
岂料,我这一问,丰玉的脸更红了,他不回答我,只是一直持续同样的动作,我心疼地替他擦去了汗,想叫他别如此劳累,歇一会儿,岂料还未开口,唇便又被他攫住。
事后,两人净了身子,我身体有些酸痛,只能由丰玉扶着我去向公公婆婆请安,大户人家最是规矩多,然而既然嫁给丰玉,我自然会安安分分守规矩。
我与丰玉携手去到前堂时,公公婆婆已经等在那儿,婆婆脸色有些难看,看来我们来得有些晚了。,公公是这家里最和蔼的人,轻易不生气。
我端了茶杯,先向公公敬了茶,公公满意地笑笑,并将一根红包塞给了我,我又给婆婆敬茶,婆婆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端过被子浅酌了一口便又放下,红包却是没少,她始终得给她儿子一个面子。
其实婆婆并不刻薄,只是对我这个来历不明的儿媳妇不甚满意,她中意的一直都是平城知府的女儿任静怡,任静怡与大多数大家闺秀一样,擅女红会作画,能吟诗工琴棋,端庄秀丽,是每一个婆婆心中最佳的儿媳妇人选,我的婆婆也不例外。是以,我并不怪她对我态度刻薄,我拐了她这么优秀的儿子,我应感谢她。
“啊玉,过几天,和为父去一趟京城,宫里跟我们订了一批布,我怕出问题,想亲自押送。”公公在吃晚饭时突然开口。
我听到这话,有些难受,我们才刚成亲,就要分离,我不禁看向丰玉,发现他也在看我,眼里带着些歉意与不舍,我知道,他也不舍得与我分离。
“好,那我这几日好好准备准备。”丰玉应道,说完,他便给我夹了一筷子竹笋炒肉,他知道我最爱这个菜。婆婆见状横了我一眼,我赶紧乖乖给她夹了一筷子青菜,抚慰一下她。
“啊玉,路上好好照顾自己,别着凉了受冻了,春天最容易受寒的,过几天为娘去城外云岩寺给你求个平安符。”婆婆语重心长道。
“娘,让我陪您一块儿去吧。”我讨好道。婆婆瞥了我一眼,似乎还算满意道:“行吧,你陪为娘一块儿去。”说完,便自顾自地吃着饭。
以前,丰玉与我还未生情愫时,婆婆经常在我面前说任静怡的好,说要是能让她做丰家的儿媳妇,丰家以后定是家宅和睦,风调雨顺,而我总是腹诽,那任静怡又不是龙王,怎能保得你家风调雨顺。在丰玉向婆婆说要娶我时,婆婆几乎气得昏厥过去,此后她便一直视我为白眼狼,她说她对我这样好,我却是这样报答她。对此,我也愧疚了一段时间,直到对丰玉的喜爱磨平了我的愧疚。
天黑之后,我与丰玉在房中耳鬓厮磨,我一时忍不住又问了那个我经常问的问题:“夫君,我没有知府女儿任小姐那样端庄,更没有王员外的女儿那样妩媚多姿,隔壁王瘸子家的女儿也比我有才,你怎么就看上我了。”
丰玉没有像以前那样安慰我,说我比她们都好,“我以为是啊玉看上为夫了。”他轻轻一笑,将我搂紧他怀中,温柔地在我耳边一字一句吐出那话。
我又羞又臊,只那片刻,我竟觉得丰玉并不像表面那样清澈纯净,他温玉般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怎样的心。是了,我与他一起时,总忘了他是商人,若没有些手段,不会将生意做得这么成功。不过那又怎样,这不能妨碍我喜爱他。不过我还是嗔怪了一句:“夫君真讨厌。”
“夫人率真可爱,怎能不令人喜爱,娘只是还在生你的气,时间久了,她自会发现你的好。”丰玉认真地看着我,那眼神令我沉沦,我再次溺毙在了他的温柔之下。